什蒂佩克有一个男孩。
塔托斯不知道这件事,李庄是根据卢卡斯以及楼上两个妇女的心声推断出来的。
当然,依照塔托斯的性格,他也许会放过这个“侄子”。
因为就像李庄说的那样,仇恨,是最好的推动力。
光线充足,现已全部被焚毁的密室内。
“现在,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李庄确定对方没有认真地看过那些被撕扯下来的,应该是有关于复活的纸页,眼中银光闪亮。
男孩身体僵硬,冷汗浸湿了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背后的寒毛又将衣服撑起。
他艰难地,缓慢地将握有漆黑纸张的手臂抬起,李庄正要伸手,他却猛地将攥握的纸塞向嘴里。
可惜,他没有成功。
他的手撞上了插进嘴里的剑刃,鲜血从他的嘴中蔓延,牙齿更是被坚硬的剑身削掉了一截。
他情不自禁地痛呼着,但舌尖的冰冷告诉他这没有用。
李庄摇了摇头,然后拔剑斩断他的手腕,在确定他痛晕了过去后,从断手里拿出纸。
“我们都曾疑惑过生命的意义,死亡的价值,并在最后一无所获。”
“在一生有限的时间中,我无法探寻无限的空间。”
“但历代的相传,却知生与死的循环,时间的伟力。”
“时间遍历众生,但又偏安一隅,空无总览天下,却不知地下虫豸。”
“生命偏执于平等的价值,死亡困惑于本能的选择。”
“游荡的灵魂从无安息之所,深埋的尸骨铭记此时此刻。”
“纷杂的漩涡不需要看客,我亦是万紫千红花中一朵。”
“后来者,如果见到我,请杀死我。”
“——序章,记述官,何塞·金·什蒂佩克。”
这是第一页序章后面的部分。
好像诗篇被翻译得破败不堪,李庄仿佛能感觉到潜藏的信息,但仿佛又只能感觉到其中的混乱。
他捏了捏眉心,翻到下一页:
“想得越多,就越是分不清生死与时间的关系,他们本就是一人一物在时间轴上的一个时间段,一个时间点。”
“所以,我们也许可以借用这一理论,让年迈的自己重返年轻,让年幼的花蕾快速成长,让仇人快速死去,让死者复生。”
“在实现这项目标之前,我需要找到一处合适的时空乱流之地。”
“环植城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庄的目光一凝,这个世界的人也知道这里在无数次的循环,也许什蒂佩克家甚至本来不是此地的家族,而是为了此地搬迁来的。
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他接着往下读:
“借用一个‘意外’,我成功进来了,但我好像被某个东西暗算了一下,只能将一身修为放在外边,让它当做我的一个支点,让我不会在这里迷失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