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她气呼呼地在心底呐喊,不忘捎带上罪魁祸首把他数落了几十遍,一个重复的词都找不着。
“小葵,你确定要去参加舞会?”
声音来自开了免提的手机,是听她说了缘由的赵鹤熙。
梁吉葵答得自然:“去呗,反正又不能吃了我。而且公司里不少老古董都想看我笑话,如果真能争取到蕖商的投资,也能增加我在公司的话语权。”
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赵鹤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个答案太过完美,反倒是有一种“准备了很久终于能拿出来用”的既视感。
她又问:“那如果邀请你的人不是裴渡,你还去吗?”
戴耳环的手顿在半空中,因面对着镜子,梁吉葵可以清楚看到自己的僵硬表情。
窗外的光倒映在镜面,又折射成斑斓色泽最后落镶嵌在耳环的宝石上,熠熠生辉,宛若晨晖。
两秒过去,手指重新动起来,她语气平淡:“去,当然去,有钱赚为什么不去。”
甚至怕赵鹤熙不信,她还信誓旦旦加强了重音:“他裴渡对现在的我来说,不过是个几几分之一!除了有点价值可以压榨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赵鹤熙轻笑,很给面子地没有拆台。
几分钟后,有电话插播进来。
梁吉葵扭头瞥了眼备注,是裴渡。
“喂?”
“我到你家楼下了。”
“我很快就好”几个字被硬生生吞回去,琥珀色的瞳仁狡黠一转,她歪头,故意说:“啊?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啊?可我连衣服都没换好呢。”
“你慢慢来,我等你。”
唇角一弯,她又问:“就算迟到也等我?”
没有立刻得到答案,耳蜗反倒是先听见一节短促的气音。
他在笑。
很低很低,微不可察。
像是经验老道的猎人扣动扳机,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动作和蓄力,就能够轻易捕杀猎物。
优雅又成熟,混着不拘一格的魅力。
“当然,我会等你。”
他娓娓道。
十分钟后,梁吉葵刚一下楼,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车前。
触及那双深邃的眼,她不自觉想起不久前对赵鹤熙放下的豪言壮语,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心虚承认——
就脸而言,他的确要甩旁人几百条街。
而且,是压倒性胜利。
轻咳一声,她随口道:“你这辆车跟我的是同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