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古独航道:“没有,我正朝‘孤围山’上奔,却恰好遇着二爷及‘花子帮’的人马得手后,顺着一片险峻的山路往下走,我就立即上前招呼着了;很显然,齐刚及他的手下们返扑回去后并未能与二爷他们接上手,只白白奔了个满头汗而已!”
哧哧一笑,卫浪云道:“他们本来是想超回去出口气的,这一下可好,除了目睹烈火腾空,烟雾迷眼之外,恐怕再剩下的就是一肚皮苦水了!”
古独航道:“这一连两场的打击,齐刚是有得跺脚喊天的了!”
卫浪云笑道:“在他设计伏击我们的当初,这位大堡主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最后竟是这么个结果的!”
揉揉双颊,古独航颔首道:“当然,如果他事先知道,就算要了他的老命,他也不会冒此大险了!”
对着寒星闪烁的夜空吸了口气,卫浪云低声道:“晚了,总掌旗,歇着吧?”
笑笑,古独航道:“也好,委实有点倦了——”突然间,卫浪云的神情一变,他转了个方向,侧耳聆听—一似是他闻及了什么特异的动静!
怔了怔,古独航小声道:“有什么不对?”
疑惑的,卫浪云道:“我好像听到有点声响一一似是叱喝之声!”
古独航立即屏息注意,但却任什么也没听见,夜色静寂,周遭仍然一如方才那样平静。
低沉的,古独航道:“你没听错?”
卫浪云皱眉道:“不会错的,声音十分遥远,而且只有短促的一次,确像是人的叱喝声!”
古独航轻轻的道:“会不会是我们放哨守卫兄弟所发出的询问声!”
卫浪云正待回答,黑暗的天空里,却忽然闪起了一溜红光,那道红光冲天而起,就在划一轮弧度往下堕落的一刹,“啵”的爆开,洒出了各种色彩的火焰,缤缤纷纷,宛如正月的烟火!
全身一震,卫浪云急叫道:“不好,这是我们的求援火箭信号!”
大吃一惊,古独航目光凝聚,迅速的道:“火箭的发射方向正是村后‘花子帮’和‘三十锦貂’他们的扎营之处!”
立即回身奔向室内,卫浪云大叫道:“所有人马赶紧戒备应变,有情况发生了!”
外头,古独航也尽快向隔院另一幢房舍的人们发出了警告;这时只见人影往返奔走,兵刃碰撞之声不绝,还夹杂着一干伤者的咒骂喊叫……村首村尾,有急促又惊慌的犬吠声连续响起了……于是,第二枝花旗火笛又一溜星火在夜空中炸开!
“百窍心君”田寿长匆匆自室中奔出,同一时间,舒沧也打着哈欠,扣着衣襟推门出来,接连着的这两处大房里,所有的“蝎子”人马全被惊动了!
卫浪云手握双锤奔至田寿长面前,又急又快的道:“求援火箭已发出第二枝了,是在我们村后扎营的地方!”
脸色是冷峭的,田寿长断然道:“古总掌旗率所有‘蝎子’弟兄留此固守不动,尤其注意护守赫连当家的房间,老花子便与我及浪云往援!”
旁边,“金狐”盛名扬肃立着,躬身应是,田寿长不再多说,与舒沧及卫浪云飞身奔向村后。
三个人行动快如鸿掠,起落如风,奔跃中,舒沧低声问道:“浪云,哪里来的杂碎?”
卫浪云摇头道:“还不知道!”
衣袂飞舞里,田寿长恨恨的道:“不管是哪一路的,他们可会挑时间!”
舒沧咬牙道:“看老汉不剥了那些畜生!”
几句话的功夫,他们也已来在村后那片生长着稀疏柏树的斜坡之前了,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血肉横飞的战场啦!
坡上坡下的几十座牛皮帐篷,有大多数不是起火燃烧便是倒塌倾覆了,在火光闪耀中,但见人影奔掠冲刺,往来追逐,展开着血淋淋的混战,而在这些拼杀的人们当中有的穿着红衣,有的身着紫衫,有的是一身灰,有的是一身黑,还有杂七杂八什么服饰都具备的!
双目如火,田寿长大骂道:“他娘的,是‘皇鼎堡’与他的帮凶们反扑了!”
舒沧双颊颤动了一下,气涌如山的咆哮道:“啊呸!他们倒还真叫‘死灰复燃’,‘阴魂不散’哪,白天那两场仗竟拖不垮这群王八羔子!”
卫浪云冷静的道:“可是大出预料之外!”
一跺脚,田寿长道:“我们上!”
三个人疾如鹰隼般飞扑过去,卫浪云凌空暴翻,双锤齐出,两名“铁血会”的大汉应手摔出,脑浆进溅!
田寿长使的是一柄杆长三尺,顶端以纯钢铸造成五指弯曲形的“大魔爪”,他飞快闪动,七十九爪一气呵成,四周的十余名“灰衣会”角色立即惨号连天,翻滚堆跌成了一团!
胖大的舒沧,却镇定自如的大步迎上七名围过来的“皇鼎堡”人物,隔着人家尚有好大一截,他们执着隐在背后的“铁抖棍”已狂飚一样扫了上去,招式就和他的武器一般简单明了,可是,那七个围抄上来的红衣人却没有一个能以躲过,全像踩上了一盘炸药般头碎骨裂的弹摔向七个不同的方向!
这时——
火光熊熊中人影倏闪,一个身背红包袱的矮小身影翩翩然掠到,他手中一双奇形怪状,舒伸节错的生铁杖猛然点地,整个身形“呼”的一转,便悄无声息的站到了舒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