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译心说话间,还又看了脸色剧变的刘青安一眼,“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们俩也进医院了,应该都是差不多的问题。”
至于回学校的原因就更简单了,关译心自己是不想花额外的医院床位费。
刘青安这边,关译心猜测应该是他父母觉得家里更适合休息。
而且,关译心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她自己的记忆里明显出现了时间线和逻辑混乱的情况,并且,关译心之前也曾经尝试过了,但以她自己目前的状态,完全不足以将事情彻底捋顺清楚。
至于刘青安,在听她提及上周末的事情之前,他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失忆了。
也就是这次失忆才发生了两天前,所以刘青安还来得及回忆。
若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两个月,就算关译心再提起来,除非刘青安对此尤其上心、并且专门对着自己的光脑记录去查,否则的话,那段在贫民区旧教堂附近的记忆,可能就这样彻底的消失了……
发现这一点之后,关译心的脑海中便萌生出了另一个猜测。
——有没有一种可能,刘青安现在的状态,才应该是经历过记忆剥离手术后的正常状态。
至于她自己现在的状态,可能是人太倒霉了,后遗症都比别人多?
只是关译心现在缺乏足够的证据来验证这一点。
要是能从祁雁乔、冯慎思等人那里问来一个答案,关译心觉得,自己的推测或许会更加靠谱一点。
而根据刘青安的说法,祁雁乔、冯慎思等人,显然都不是什么容易共同交流的对象。
想到这里,关译心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正巧,吴学长也发了消息过来,他十分敏锐地说道:“学妹,你的意思是,陆流泽他们在逻各斯兄弟会的入会考验上,出了事?”
顿了顿,吴学长实话实说道:“这个消息其实很有价值,但是我不太敢往外卖。”
关译心想了想,“容易得罪逻各斯兄弟会?”
吴学长:“是。”
关译心从善如流地回答道:“没事,我也只是先和你通个气。”
吴学长立刻从光脑里发了个“了解”的表情包过来,
关掉和吴学长之间的通讯,关译心抬头看向旁边的刘青安。
这哥们还靠在墙上,看起来要死要活,一脸崩溃的模样。
关译心不解道:“你不至于吧?”
刘青安看向关译心,失神的喃喃道:“完了,我们都完了。”
关译心:“?”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关译心直接道:“你把话讲清楚。”
刘青安整个人都陷入了天崩地裂的情绪当中,失神喃喃道:“逻各斯兄弟会今年招新的入会考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事情还是出在我家曾经修建过的旧教堂里,而且,不是一个两个人,是所有的十个候选人全都出事了,全都没有在来学校,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吗?”
关译心听了,心情平静道:“按照你这个说法的话,似乎是你家要完了,带上我干什么?”
刘青安几乎是在惨笑了,“如果他们真的出事了,我们都只是泄愤的工具而已。不管是祁小姐他们的家人,还是需要给出一个说法的逻各斯兄弟会,总是需要一个挡箭牌的。他们不会放过我,难道就会放过当时根本不应该出现在现场的你吗?”
关译心纳闷地看了刘青安一眼,“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挺悲观的。”
她一个贫民区出身的倒霉鬼都活下来了,给那群少爷小姐妹鞍前马后端茶倒水的刘青安也活下来了,同样被送去医院的那群少爷小姐们,不太可能活不下来吧?
关译心想到的是所有人都做了记忆剥离手术这种堪称匪夷所思的事情,然而刘青安想到的事情,显然和她是不一样的。
两个人的思路从一开始就不在一条线上。
难怪他那么害怕……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
像是刘青安这种有家有口、四处讨好那些那群人的家伙,的确会害怕被那些有钱有势但是道德水平堪忧的少爷小姐们的家人来泄愤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