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已经持续了两天没有散,不要钱的灵气不但没有变少的迹象,反而越飘越多,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奢侈,可惜常人无福消受。(wwW。无弹窗广告)尽管山林中最多的就是可以聚集灵气的树木,但似乎已经有些要饱和的迹象。之前围着的白色雾团现在又大了一圈,显然是因为灵气太盛太多,而树木吸收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密林的白色雾团已经连成了片,从空中俯瞰,就像是万顷的雪地绵延起伏。中间镶嵌着几处没有被覆盖的类似坑洞般的地方,那是散落在其中的基地和村落。而除了密林之外,白雾包裹得最多的就是西面的一座山峰,那是聂仁衍和叶昭暂住着的地方。
相比那些树木,聂仁衍对灵气的吸引力简直算得上凶残――一株百年古木的吸收范围大约是方圆两三丈,最大的那株也不过能吸收百米之内的白雾,但是聂仁衍引来的雾几乎将整个山峰都裹住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最近就只能呆在山洞里,不然,一旦出去,指不定就会误伤到哪个村子里的人。
尽管他生性有些懒散,但整天这样窝在一个连翻身都很麻烦的山洞里,也实在很憋屈。当然,有媳妇儿在的话,日子会容易熬一些……
前提是媳妇儿得能说能动。
聂仁衍将依旧沉睡不醒的叶昭圈在怀中,虎头贴着叶昭的脸打了个盹儿。
他梦见自己被熊熊燃烧的□憋得都快去再屠一遍山了,忍无可忍之下,狗胆包天地抓过叶昭身侧的手帮自己纾解一下。他一边怨念地想着自己身为凶名赫赫的穷奇,居然沦落到这种境地,真是可悲可叹,丢尽了虎脸,一边带动着叶昭无力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动作着……就在他眯了眯眼,侧过身体压上叶昭狠狠地亲了几口,加快手上的动作,眼看着要达到顶点的时候,身下人一直紧闭着的双眸突然睁了开来。他被吓了一跳,瞬间弄了叶昭一手的子子孙孙。叶昭面无表情地从他身下将手抽出来,看着上面还在往下滑的聂家子孙,沉默了两秒,然后猛地翻身坐起,手腕一动,寒光一闪,那把匕首直直钉在了聂仁衍两腿之间,叶大人冷笑了一声,说了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实在管不住的话,剁掉就好了!”
聂仁衍倒抽一口冷气,活生生被吓醒了。
他第一反应是朝某部位瞄了眼,发现安全无虞,这才彻底醒过了神,动了动虎头,在叶昭脸上用力蹭了蹭,心道:幸好老子没真这么干!
叶昭依旧沉沉睡着,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尽管这是在深冬,但是周身都被热乎乎的虎毛圈着,他似乎睡得非常安稳,只是偶尔不知梦见什么会微微皱一下眉头。聂仁衍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森森地叹了口气,硕大的虎脑袋耷拉下来,双目都没了神采:憋死了找不到第二个了!赶紧醒醒吧媳妇儿诶……
就在他感叹媳妇儿晕着的人森真是寂寞如雪的时候,一只黄色闪着微微荧光的纸鹤出现在山洞中,在白虎的鼻子上方“噗拉噗拉”地扇着翅膀,细细的风搞得聂仁衍耸了耸鼻子,然后打了惊天的喷嚏。
聂仁衍:“………………”尼玛!在老子火气正盛的时候来扰真是找死的节奏啊!
他愤怒地一伸爪子,把那傻兮兮停在白虎鼻子的纸鹤给扇了下来,大师的声音同时从纸鹤上传出:“你小子在山洞里窝得快长毛了吧?基地里又出事了,先前不是把那些被鬼车吸了魂的人统一挪到几个屋子里去了吗?昨天半夜人丢了一半,是被什么东西叼走的,而且老夫看到了白色雾团一闪而过!老夫怀疑又是那饕餮闲不住了,打算跟同门几个师兄弟商量商量布个阵,聂小子你说什么样的陷阱能引它出来?”
大师说得又急又快,一大句说下来几乎不喘气,不知道是不是这纸鹤传音还限制时间。但是大概由于被聂仁衍扇了一下,纸鹤的声音非常小,听起来就跟蚊子哼哼似的,尽管每个字都勉强能听见,但十分费力,本来就有些恼的聂仁衍被这小破纸鹤弄得更恼火,干脆泻火般不耐烦地冲纸鹤咆哮了一嗓子。
纸鹤被虎啸掀得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逃命似的扑扇了两下翅膀消失在了石洞里。
原本怒意昂扬抬着的虎头再次没劲地耷拉下来,心道:晕了一个人的二人世界真是太操蛋了!他一边继续在安静中习惯性地看着沉睡着的叶昭,一边想着刚才大师的话。
饕餮又开始折腾了?以往它都是找人类中有些通灵的人,大概也是希望通过他们来补充自己缺失的灵力,尽管是杯水车薪,但蚂蚁肉好歹也算肉。但这次又是为什么呢?那些人连魂魄都没了,更谈不上灵力了吧……
基地里,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子的大师看到终于回来的纸鹤,连忙凑过去打算听听聂仁衍怎么说,结果刚走到纸鹤面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通天彻地的虎啸,震得整栋楼的门窗都“格拉拉”地颤了半晌。
大师脑子都被震得嗡嗡直响:“…………………”臭小子你这是要谋杀吗!
殊不知这已经是纸鹤传声削弱了好几倍的音效。
半夜被大师拉壮丁奔出去追几团滚动状白雾,早上回来刚睡着的罗小晨他们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
大师呵呵干笑两声:“你们怎么醒了?”
众人顶着黑眼圈:“………………”那种分贝的虎啸死人都会被震醒的好吗?!
不死心地掏出一把符纸叠巴叠巴,大师这回洒出了一群纸鹤,全都冲着聂仁衍呆着的山洞。
正想着“最近到处都是不要钱般乱洒的灵气,饕餮那货何必靠人类滋补,难不成单纯就是嘴闲着想找点零食”的聂仁衍被突然出现在视线内的一群纸鹤晃瞎了眼,因为距离眼睛太近,又有十来只,扑扇来扑扇去的,转的眼珠子都疼了。
他不得不再次恼火地把这帮每次都停错地方的纸鹤扇到旁边。这回因为纸鹤多,大师终于完整地表达了昨天半夜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