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近又出了桩新的轶事。
之前那位闹着要和男人成亲的小殿下,最近又有了新的幺蛾子。
他成亲的那位公子不喜欢他,他便变着法儿地买新奇的玩意儿来讨好他。
据说,送东西的车浩浩荡荡地占了半条街。
最后,却被那位公子尽数退了回去。
可谓是,郎有情,妾无……
“……念完了经了么?”
“不想帮忙就滚回去。”赫连笙抬起眼,“吵得我耳朵疼。”
刚刚才一字不漏地转述完市井八卦的赫连衡眨了眨眼睛,自觉没趣,躲在一旁的软榻上挑糕点吃。
这些日子下来,经过赫连笙的摧残,他算是看出来了。
他家小七,这回是彻底栽了。
换做往日,若是有人敢传这种东西,当天晚上消息来源就要吃苦头。
更不用说在茶楼大肆宣扬,还编成话本。
他越想越觉得神奇,再一抬头,发现赫连笙已经拿着一卷字画出去了。
他愣了愣,跟着出去,看到他把字画交给一旁的侍女。
“送到顾府。”他道。
小侍女躬身应是,转身离去。
赫连衡靠在玄鹤宫的门上,啧啧有声:“前朝大家房时杰的画,上面还盖了先帝的印章。这画拿出去可是有价无市,你就这么给了啊?”
“我不懂画。”赫连笙漫不经心地道,“放在我手里也是浪费。”
独孤雅不善琴棋书画,赫连笙随了她,与风雅二字根本不沾边。
他是听了人说,顾渊最喜房时杰的画,才从库房里翻出了这幅。
……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把握,顾渊会收下。
世人如何说他,他其实并不在意,左右唾沫星子溅不到他身上。
但是,他在意顾渊。
这些日子,无论他怎么变着法儿地给顾渊送东西,对方都只是淡淡的一句“多谢殿下,您的好意臣心领了。东西还请收回去吧。”
有一次,他恼了,直接吩咐送东西的太监把东西搁了就走。
第二日,顾府的人就来准时敲他的门。
他不收,那小孩儿就在门口哭,哭得他不胜其烦,差点把人拎过来打一顿。
他不明白,当年独孤雅就跟老头儿见了第一面,两人就能私定终身。
怎么轮到他了,他喜欢的人却这么油盐不进。
就因为他是个男子?
越想越烦,他揉了揉太阳穴,琢磨着干脆强上了算了,耳边却突然听到了宫人的禀报:
“殿下,四殿下来了。”
*
赫连瑾是为了不久之后北殷使臣入京一事来的。
因此,尽管赫连笙十分想将他赶出去,但还是让人进了门。
赫连衡有事先行离开,屋中寂静,侍女上了茶便躬身退出。
茶香袅袅,端方优雅的人低头呷了一口,轻笑着赞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