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关洵并未理睬自己,薛屿也并未多说什么。
“来者即是缘分,既然暂时无想要的,天师大人在小铺养一段时间的伤再离去吧。”
半晌后薛屿打破了沉默,自顾自取了块矿石拿到后院制颜料去了。
见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隐匿在珠帘处,关洵不由得感到一阵失落和庆幸,内心十分苦涩。
庆幸和失落皆是因为他不复记忆中的熟稔。
自己是不是犯贱啊。
————
“你究竟是来帮忙还是添乱的?”
闻言关洵本就捣得不算很稳的手一抖,又一个罐子摔了下来。
刚养了几天,关洵就闲得不自在了起来,主动揽过了捣颜料的活干。
只是,每每看见挚友第一次送的坠子挂在这人手腕处随动作不断摇晃着,自己就感到一阵复杂。
深邃暗红的坠子在他手上似乎变得更亮了。
有点难言的膈应,以及其他的什么些情愫。
“一直看着薛某,是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想问薛先生,什么时候能把手上戴的坠子还给我……”
“这坠子?”薛屿挑眉。
“这是我挚友送给我的。”
“作为你的救命恩人,就不能向你索取点什么?”
“薛先生想要其他东西尽管开口,但关某挚友已故,坠子只有一个。”
呵。薛屿气笑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坠子本来就是薛某的?”
“但……”你和他不一样。
这是不一样的。
关洵刚吐出一个字便难以继续说下去,垂在两侧的手渐渐攥紧。
这只是对自己来说不一样。
至少挚友不会用这种轻佻的眼神看自己。
或者说,带着明目张胆的兴趣看自己。
这是曾经某段时间只在自己看挚友的时候出现过……
将曾经肮脏的想法藏好,关洵不愿多想,在薛屿毫不掩饰的视线下熟练地将碎陶片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