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惊讶叫道:“天啊!小姐醒了!”
说着将手中的金盆搁到一旁架子上,提起裙摆转身跑了,宽敞的宫殿中立刻回荡起宫女的叫声:“小姐醒了——”
正想开声问话的曳罗:“……”
她按了按额头,将盖在身上的毯子拉开,下了床,她注意到身上的衣裳换了一套,不再是宽大的衣袍,而是看起来十分复杂的裙子,扯着裙摆看了几眼,她将垂到身前的头发塞到耳后,走到窗边。
木窗只是半开着,她伸手将之推开,立刻感觉屋子里浓郁的薰香散去些,窗外的空气很清新,她深吸了两口,视线对上窗外的庭院空地,看见了一株从未见过的乳白色高树。
正在恍神时,身后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曳罗转过身,一眼看见衍烈站在四处晃动的帐幔前,他穿着锦袍,一头墨发被绾起,发上别着玉冠,整个人显得威严又稳重。
曳罗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淡淡的蓝色素雅又清新,她轻倚在窗边,裙摆边随风飘起,顺带起她过肩的长发,丝丝动人。
初见曳罗时,她的头发并不长,只及耳下,一年多的时间,让她的头发长及肩胛,这般散着头发光着脚丫站着,仰着头看他,轻易地便能勾起他心中的怜惜。
他快步上前,直接便将她拦腰抱起,“起床不知要披多件外衣?窗边风大,少站在这里。”
曳罗:……
她轻捶着他肩膀,“停停,你要抱我去哪,我不想躺了。”
衍烈原想抱她回床上,闻言只能住脚,望了房间一周,朝长塌走去,将人放在塌上,又取下搁在一旁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待他将人圈得严严实实,他才满意地道:“行了,这下不怕风吹了。”
又不是在室外,何必披这么多衣物?曳罗想伸手扯下外衣,一抬眼,见衍烈神色认真地系着衣带,想了想还是垂下手,接着望着四周道:“我们已经到皇宫了?怎么不叫醒我?我还想看看国都是怎么样子呢。”
衍烈手一顿,随即掀了掀眼皮,“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曳罗摇头。
衍烈呵了一声,双手灵活地变幻动作,她衣襟前的带子便打出一个漂亮的结,“半个月,若不是看见你烧退了,知道你没事,你说让我怎么办好?”
衍烈当时也是急坏了,找了北容申来看看,不想他施了巫力,末了却面露古怪,不说好也说不好,只说听天由命,后来冷静下来,他便想起当时还在万古森林里,曳罗也有过这种情况。
那时的她也是突然间昏倒,后来高烧不退,找不到原因,最后也是自己痊愈。
思及此,他才真正放下心来。
曳罗坐在塌上,对着他嘿嘿直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蛋,“我也不知道异……呃巫力进化了,你看。”说话间,她竖起食指,葱白的指尖尖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凝出一个气泡。
小小的、透明的气泡看起来一触即破,十分脆弱。
“这是你的巫力?”
巫力达到一定力量比成,便可具象化,先不说曳罗的巫力强不强,这般能将巫力化虚为实,已经是一个质的飞跃。
“嗯嗯,给你。”她将小小的气泡放到衍烈手中,衍烈一握紧,气泡便破了,他扬了扬眉,随即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透过掌心传来,带来一阵舒适。
他莞尔,“这倒是好用。”
曳罗把玩着手中的气泡,嘟了嘟嘴,有些不满,“如果能升华成攻击性的巫力就好了,结果变成个气泡,有啥用,还不是治疗。”
那可不一样,不用肢体接触,她将她的治疗巫力转化为具实化的气泡,一样具有治疗效果,对于衍烈来说,可是好太多了,他不希望她去碰别人。
衍烈定定地看着她,眼前的女孩子终于不是躺着无声无息,而是生动地笑着,这种鲜活的生命力让他胸腔中的心脏不住跳跃,他忍不住将人抱住,轻轻的,不敢太用力。
“……你让我担心坏了,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曳罗又弹出一个气泡,融进他的肩膀,“给你按摩?”
这种按摩他才不要。
他用下巴刚长出还没刮去的胡渣蹭着她粉嫩的脸颊,“等我们大婚后,你可以尽情给我按摩。”
大、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