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几乎是被强硬地带回到了庄家的老宅子。
庄云翊这个人,年纪轻轻,却看起来很喜欢住这种颇具年代感的老式宅院,像是梦回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小洋楼。被修缮过的外墙上攀着绿幽幽的爬山虎,花园里茂盛的植被在初夏显得十分幽净凉爽。
佣人们低着头,装作看不见主人过于轻浮的举动。
那位被暗地里称呼为狐狸精的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小夫人像是一副没有骨头的软绵云团,被庄云翊强壮的胳膊揽在胸前,无论是挺翘的鼻尖还是看起来尤其柔软的唇肉都泛着惹人遐想的潋滟红色。
蓝宝石似的眼睛里还因为被欺负得狠了浮着一层清清浅浅的水光。
真是可怜的要死。
不用想就知道这两人到底在过来的车子里干了什么好事。
姜迟怀疑是因为自己输了太多钱,庄云翊故意报复他。
虽然看不懂筹码到底代表多少钱,但是从对面人颤抖得快要连牌都拿不住的手和掩不住狂喜的脸色上姜迟依稀还是能分辨出自己是干了什么坏事的。
他有点心虚地想从赌桌上下来,庄云翊却不由分说地按着他的肩,语气沉沉:“没有关系,想玩多少就有多少。”
姜迟小小声地抽着气,有古怪,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庄云翊这种千年老狐狸,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轻易为了美色一掷千金的人。
姜迟自以为还表现得很端庄,但是秀长眉毛微微蹙起的样子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纠结。
怎么像小动物似的,对人类的慷慨怀抱着高度的警惕,要是被揉揉爪子就会跳起来咬人类的手指。
好可爱啊。
庄云翊面不改色地弯下腰,替姜迟把着手里的牌:“小迟怎么了?”
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少年敏感的耳廓上,白玉似的耳垂几乎是瞬间浮起绯色。
姜迟下意识往后仰去想避开庄云翊的呼吸,没想到稍稍一偏头,脸颊就蹭到了男人的唇瓣。
看起来像是姜迟主动向男人撒娇。
藏在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细长凤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
少年懵懵懂懂地望了他一眼,他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对,自顾自偏开了脸。
庄云翊心中无端烧起一股暗火,强行掰过少年尖俏下颏,在水红色的诱人唇角亲了一口。
少年遽然睁圆了眼睛。
像是一只被突然被主人按住的小猫咪,震惊到瞳孔地震。
搞什么,这具身体的原始数据这么开放的吗?
就算是夫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热也不太好吧?
对面的可怜人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一不小心某天起来眼睛就没了。
庄云翊能这么年轻当上S市商会的龙头,当然不仅仅是脑子转得快,更重要的是那颗心,比谁都要狠,比谁都要硬。
庄云翊说让姜迟大胆玩,还真就一点意见都没给,任由姜迟毫无章法地出牌,简直就像是在给对面送钱了。
明明一手烂牌,筹码哗哗地被推倒,再被荷官拨到对面去,庄云翊完全不觉得心痛,笑眯眯地揽着姜迟:“出的好,真棒。”
玩到把场上所有筹码输光的姜迟后来捂着被唇珠都被嘬肿的嘴巴晕晕乎乎地想,捧杀,这一定是捧杀。
“小迟今年也二十了吧。”庄云翊低着头随意处理了一下手机上的信息,然后随手把藏满了黑暗罪证的手机明目张胆地丢在床边,黑沉沉的眼睛里带着一点叫人看不太懂的笑意,“是不是也应该履行一下做妻子的义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