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把右手中的弯刀紧紧地握住,随时都准备给对面的瓦刺军致命一击。
“嘿,你这老朽,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今日念你年事已高,本将军不忍心杀你,但是你必须投降。”那位瓦刺将领听完英国公张辅的话,颇有些恼怒的说道。
“老夫虽然年事已高,但爱国之志不移,我堂堂大明子民岂有降你区区鞑虏之礼,真是痴心妄想。”
见面前这老朽如此狂傲,那位瓦刺将领终于忍无可忍,他把手里的缰绳一抖,策马冲上来举刀就砍。
见对方弯刀劈来,英国公即不躲,也不用手中的刀去挡,而是把右手中的刀猛地用力一甩,那把刀便脱离右手向前飞去。
就在瓦刺将领手中的刀离英国公张辅的头近在咫尺的瞬间,英国公右手甩出去的刀刚好到了对方的‘胸’前,因为英国公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又因对方马快所形成强大的冲力作用,所以当这把刀刚一接触对方前‘胸’,‘胸’前那坚硬的盔甲瞬间破裂,继而锋利冰冷的刀刃刺破肌肤向深处刺去。
与此同时,就在手里的刀即将落到对方头上时,这名瓦刺将领突然觉得自己‘胸’前一阵冰凉,随即便感到手脚发麻,手中的刀便脱手落到地上,继而头晕目眩,一头栽落马下。
看到自己的将领被对面老者飞刀砍落马下,站在这里的瓦刺军顿时大吃一惊,随即他们从背后摘下弓箭一起向老人‘射’去。
看到敌将被自己的飞刀砍倒,老臣英国公张辅嘴角挂上了一丝欣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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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大明英宗皇帝御驾亲征所率领的近五十万大军,现在是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亡的亡。此时此刻的朱祁镇皇上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本来保护他一起突围的英国公张辅等大臣,以及御营禁卫军和大明将士近两千人,在瓦刺军凶猛的冲杀下,都为效忠大明皇帝相继倒下了,就连整天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喜宁刚刚也突然倒下了。
远处,一队瓦刺军马正朝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而此时的英宗皇帝浑然不知,他骑在一匹高大健硕的白马上,独自站立在几棵高高的白杨树下,正抬首望着遍野尸横,血流成溪的土木堡战场,此时他心如刀绞,悔恨‘交’加。忽然一阵晚风过处,头上的杨树叶顿时发出一阵沙沙的响声,同时英宗皇上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
他现在非常痛恨自己当初没有听从英国公张辅,兵部尚书邝埜,现在京师主事的左‘侍’郎于谦等众臣的劝告,而轻信宦官王振的蛊‘惑’,草率起兵,御驾亲征,如同儿戏一般,轻易把近五十万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了从未上过战场的宦官王振,最终酿成兵败土木堡的大祸······
此时他觉得虽然宦官王振在御驾亲征以及兵败土木堡的整个过程中,负有重要责任,但自己毕竟是一国之君,所以在兵败土木堡的事件中,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以说自己就是兵败土木堡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满朝文武大臣,更无颜面对先人,于是他手握宝剑往脖子上一横就要自刎,这时,他突然觉得手中的宝剑被什东西沉重地一击,只听——
“当!”的一声响,朱祁镇皇上手中的宝剑应声落地。当时他大吃一惊,忙向左右望去,却不见一个人影。
第一百五十章 卷土重来 13
第一百五十章卷土重来(13)
皇上朱祁镇忙低头朝下看去,只见在马前有一根刚刚落下来的一段约手腕粗的杨树枯死的枝杆。见此,他跳下马来拾起宝剑,然后在那段杨树枯枝上狠狠地踹了一脚,然后抬头望了一眼背后几棵高高的白杨树,同时在心里自忖道:这莫非这是天意?
这时他身边的白马突然朝侧面一声长嘶,皇上。朱祁镇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队瓦刺正兵马朝这里奔来,虽然此时已是黄昏时分,但是从对方的服装和旗帜上还是可以认出来的。
此时再想躲避显然已经晚了,因为在你看到对方的同时,对方同样也看到你了,尤其是那匹纯‘色’的白马和朱祁镇皇上穿的金黄‘色’龙袍都非常醒目。
朱祁镇皇上抬头向四下里扫了一眼,根本看不到一个明军的身影,平时自己不管是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有众多御营禁卫军保护。而此时此刻他却孤家一人,身边没有一个人保护他,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即使是平时从不离身边的小太监喜宁,也在不远处突然倒下了。
此时一种孤独悲凉的感觉突然袭上皇帝朱祁镇的心头,他顿觉双眼有些‘潮’湿,他伸手在衣袖里抹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有‘摸’到,藏来里边的手帕一定是在仓皇逃跑的路上掉了,于是他用‘肥’大的衣袖在眼睛上轻轻地擦拭了一下。
这时,那队散‘乱’的瓦刺军离自己已经不远。见此,朱祁镇皇上索‘性’也不躲了,他把宝剑放在身边,靠在几棵白杨树下盘‘腿’面南而坐,自从被瓦刺军围困在土木堡开始,他就预感到这一天迟早要来的,但没有想到会来的这样快。于是他把双眼一闭,静侯瓦刺军前来捉拿自己。
可能是这几天在逃跑的过程中得到了历练,此时的皇上已经不知道害怕了,刚才他甚至连自杀都不怕,还有什么能让他害怕的呢?
两个走在前边的瓦刺军看到杨树下坐有一人,旁边站立着一匹白‘色’战马,他们深感奇怪的是,此人见到瓦刺军的到来没有一点惧‘色’。凭他们的经验,只要是明军看到瓦刺军到来,都应该望风而逃才对。
于是走在前边的两个瓦刺军跳下马来,小心翼翼地来到皇上朱祁镇跟前仔细观察,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与大明皇上朱祁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唯恐对方会突然向他们发起进攻。
他们两个人先围着大明皇上转一圈,除了他身边放着一把闪着金光的宝剑外,再没有发现别的东西。另外他二人发觉此人身上的服装有些特别,不断闪烁着金‘色’光芒的衣服上隐现着龙形,因为此人坐着,所以看得不是很全,从这件衣服的做工和不断闪烁金光的金线来看,一定是一件非常昂贵的衣服。也许这就是一件刀枪不入的软铠,这件衣服要是‘弄’到手,一定是很值钱的。
于是他二人便打起这件金‘色’衣服和放在他身边的宝剑来,但见此人不‘露’声‘色’却又不敢造次。
因为他们知道能穿这种贵重衣服,佩戴镶金宝剑者绝不是普通人,此人或者身份高贵,或者武功盖世,绝不是普通的明朝士兵。看他不动声‘色’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想到这里两个人身不由己地一起向后退了两步,并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此时二人心里有些矛盾,想一起上去动手吧,又怕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白白送了‘性’命,想走吧?又舍不得那件金‘色’的衣服和那把镶金的宝剑。
过了片刻,见身后自己的队伍离这里已不远,再不动手,恐怕就没有自己的机会了。
于是其中一人大着胆子朝大明皇上喊道:“敢问坐在树下的这位兄弟,你是何人?为何坐在这里?”
问完话后见对方没有反应,于是又问道:“坐在树下的这位兄弟?为何一个人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