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梁云山见他摆出了酒菜,想起来白天还摘了一个西瓜,也去切了码在盘子里。
毛豆米青翠欲滴,鲜香微辣,卤猪耳朵脆嫩软糯,小鱼上的糖醋汁被他调得酸甜适口,西瓜熟得刚刚好,又沙又甜。
两人坐下开始吃菜,梁云山问道:“今天怎么想起来买酒喝了?”
陶成玉给他也倒了一碗,“好久没喝了,忙了这么长时间,明天也不用出摊,我是一杯倒,喝醉了刚好多睡儿好好休息。”
梨花酿没有他那次喝的酒烈,但余味绵长,带着些许馨香,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酒至半酣,只听外面淅淅沥沥落起了雨点。
梁云山放下筷子笑道:“一会儿下大了该回不去了。”
陶成玉自顾自又斟了一杯:“那便不回了,歇在这里又如何?”
梁云山愣了愣,抬眸看他,对面的人带着一些醉意,双眸半阖,二人目光交汇,像被磁铁吸住了一般,再难移开。
他突然间眼盲失聪,看不到桌椅板凳,饭菜碗筷,听不到屋外哗哗的落雨声,眼中只能看到那一张一合如朝露鲜花般的唇瓣,被酒水浸得湿润晶莹,只待他品尝。
鬼使神差一样,他俯身压了过去。
二人正亲得难分难舍,忽地一声惊雷,梁云山一怔,退开些许。
陶成玉刚才一直闭着眼,再睁开时只见寒潭起波,水光潋滟。
梁云山燥热无比,只想一头扎进那寒潭里,感受那清凉沁爽,不再出来。
但一想到他现在是醉酒状态,又萌生退意,万一他醒来后悔了,该如何挽回,而且,他一开始也说了,喝醉是为了好好休息。
刚要起身,陶成玉拉住他,瞳孔微缩,双目灼灼。
“去哪里?”
梁云山无奈道:“你现在不甚清醒,今天我若留下,同那些冒犯你的登徒子有何区别?”
他也想留下,很想,但是他希望是陶成玉心甘情愿并有所准备的,这样算什么,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给交代了,待明天清醒后,他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他可还记得那采花贼人手心被扎的血肉模糊的样子,触目惊心。
陶成玉无语,心里只想翻白眼,这还没冒犯么?亲都亲了,还说这些,真想给这怂货两脚。
忍,我忍。
对付这种榆木疙瘩,需得有耐心才行。
“你不一样。”陶成玉笑了下,双手搭住他的脖子,勾得他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对于别人,我不愿意,对于你,我愿意的,不会反悔。”
到这时,梁云山不再犹豫犯怂,一口叼住了他的颈侧,就算明天他醒来后被扎成刺猬又怎么样,只少把今天过得完整且不留遗憾。
阿黄被关在卧房外面,趴在饭桌下,心中有些疑惑,这俩今天吃完了饭怎么不收拾桌子,还把自己关到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