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再次恢复寂静无声。
再睁眼,沈饶的视野被她挡住大半,只能看见一只无生机的手搭在地上,离不远处的那把枪就差几厘米。
防止他乱看,祁烟抬手掰过他脸,让他直视自己,他好像又要陷入那双平静的清眸里。
这时外面响起警笛声,沈饶猛地反应过来,拉着祁烟往后面走。
她有些莫名,“怎么了?”
“警察来了,你不能待在这。”
“后面有我安排的人……”
祁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向门外鱼贯而入的警察。
“已经来不及了。”
她冲沈饶勾唇笑,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死死攥着她的手腕,不愿放手。
……
沈饶录完笔录,便坐在警局大厅,拿着手机不知在联系谁,就在他急躁的心情沉闷,呼吸不畅时。
祁烟从楼上审讯室出来,跟其他人有说有笑的,全然不像嫌犯,等他们聊完。
她冲着沈饶走来,停在他面前,身上雨水的潮气已然干透,只剩下那独属于她的冷香。
像是雪后的松林,凛冽的冷风挟着沉静松香,在鼻尖缠绕。
祁烟双手插兜,低眸看他。
“走吧。”
沈饶从警局出来,坐上祁烟的车还觉得恍惚,都没来的及问这辆黑色宝马是哪来的,因为别的事更让人震惊。
“你怎么……”
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出来了。
他脑子有些乱,甚至觉的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祁烟知道他要问什么,瞥到他冻的发紫的嘴唇,将空调温度调高。
沈饶正沉浸在震惊里,没注意她的动作。
“因为我没有违法乱纪,只是正当防卫合理击毙歹徒。”
今天差点死的就是他们,沈宬这个人,人狠话不多,杀死沈饶后也会立刻向她开枪。
“可是……”
沈饶思绪更乱了,转头看向她:“你是警察?”
她摇摇头,“不算。”
不是‘不是’,是‘不算’。
祁烟转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道路。
“多了我不能告诉你,这件事结束了,你回家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