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州走了过去,视线落在了那泥人头像上,栩栩如生的,特别灵动,可这头像……不是云磊的模样吗?
他目光一沉,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因为,除此之外,桌上还有一张手绘肖像,也是云磊。
贺云州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好似都冲到了脑袋上,头有些眩晕,心里也好似一团乱麻似得,他忍不住抚住了额头,坐在了凳子上。
子言为什么会塑云磊的塑像,还画了他的手绘画像,难道……她喜欢了云磊?
不,不可能。
贺云州摇了摇头,子言不会是这种人,不可能喜欢云磊的。他怎么能这样想自己的妻子呢,这是不对的,错误的!
可是什么样子的心情趋势着子言塑云磊的泥人像,画他的肖像呢?或许只是好玩吧。
贺云州用手搓了一下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一抬头,看上墙上提着的一张照片后,他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墙上的照片是他和云磊的合照,子言明显是照着照片塑的泥人像。可就算是好玩,不应该是塑他的泥人像吗?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子言不会喜欢云磊的,那是有悖常伦的,可又忍不住想,云磊性格开朗温柔,长得比寻常男孩子都漂亮,子言才二十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暗生情愫也不是不可能的。
贺云州的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一遍遍地胡思乱想着,又一遍遍地推翻自己的猜测,整个过程,无比煎熬。
他逼着自己不去多想,一切等见到子言问一下就是了,可是要怎么问?
——子言,你是不是喜欢云磊?
——你为什么塑云磊的泥人像?
贺云州想想就要疯了,这要怎么问?
子言回到家中,看到院子门口停着一辆吉普车,本来以为是贺爸爸的车子,可仔细一看车牌号不一样,猜测着是贺云州开回来的。
她心中一喜,今天在厂里的不快也烟消云散,快步回到屋子里,跶跶地跑上楼,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床头的灯亮着,屋内一片温暖的光芒,她的视线落在了床上,只见贺云州高大的身体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
他真的回来了,今天怎么有空回家,可是他为什么趴在那里,是睡着了还是不舒服?
子言忙走到床边,想要去看看他,可想起他的戒备心,怕贸然动他被打,便后退一小步:“贺云州,你怎么了,还好吗?”
贺云州依旧趴在那里没有反应,他这是干嘛,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捂得慌吗?子言也顾不上会不会被打,伸手握住他的肩膀推了推:“贺云州,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