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打完,出够了气,心情十分之好,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然而并没有给他松绑。
杨塬嘴里被塞了一包烟,脚也叫不出,只能虚虚呜咽。
如果放他这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被人发现。
鬼使神差的,江饮走了过去,拿走了他嘴里的那包烟,给他松了绑。
不知道是npc只走过场还是杨塬已经被打懵,完全没发现自己不是自然松绑的。
他蜷缩在肮脏的地板上,眼泪无声地流。但似乎不是因为被打而感到耻辱才流泪,反而像疼得受不了逼出来的。
江饮看他在地上缓了一阵,慢慢爬起来,捂着头,边扶墙边走。
他挑了个更偏僻的地方,摇摇晃晃走回教室。
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学生全部离开。
他默默收拾出自己的东西,然后咬着牙忍痛搬下楼,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他已经泪流满面,但并没有任何表情,若无其事离开。
保安看他好好地进去,又浑身带伤地离开,惊恐之余,又不敢多说什么。
下午,杨塬在自己房间里呆了很久很久,女人早已经睡着,一切都很安静。
江饮和褚十七预感事情并没有结束,于是在客厅等着。他们很沉默,这时候说什么其实都不合适。
这时,江阴注意到挂钟的时间突然从下午一点跳到了下午五点,同时,外面的光也一下子暗淡下来,天边夕阳血红。
杨塬从房内出来了。
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气神。
但仍旧鼻青脸肿。
他一瘸一拐的缓慢行走,每走一步神情就痛苦一分,最后瘫在地上缓了缓,然后再爬起来。
他缓缓走进厨房,开始胡乱热了一下今天中午吃剩的菜,然后摆上餐桌,进到屋子里把女人叫醒。
女人混混沌沌被他扶上餐桌,然后眼神呆滞着,开始一口一口地吃饭。
吃着吃着,女人开始流泪,但并没有说什么,比往常安静得多。
杨塬回到厨房,打开橱柜,里面赫然是一把刀。
他把刀藏在身后,若无其事走到餐桌前,脸色十分难看,像将死之人的灰败。
等女人吃完,女人忽然说:“小塬,你过来。”
杨塬顿了一下,拿上了刀,藏在身后。他走到女人面前跪了下来,女人双手摸着他的眼睛,准备摘下他的口罩:“过敏是吗?妈妈看看。”
然而下一刻,杨塬突然发力将女人往下一扯,手里狠狠一扎。
刀尖入肉,杨塬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他紧紧抿着唇,手里握着的刀正正扎在女人的后背。
血液喷溅,流了他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