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笙的事没挑明前被腻过,挑明后被腻过,余月出现,又被腻了。
反反复复。
没完没了。
之前无所谓。
知道余月的时候,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却也只是一夜没睡着就罢了。
这次。
岑厘手掌握成拳,心口窜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仰头质问,“我干什么了啊,你就对我腻了。”
“我一没得罪你,二没和你吵架,还在病房里伺候了你那么久,是!你不需要人伺候,什么都是自已来。但我陪了你二十天,给你送了十天的三顿饭,还和你一起挤在一米五的床上十天,整天闻消毒水味,用七平米的洗手间,却没抱怨过一句。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岑厘声音尖锐:“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俩人吵架,若是你来我往,还能吵下去。
可没人来往,只有单人的输出,根本吵不下去。
岑厘现在就是。
她说了这么多,可陆缙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照岑厘的性子,该扭头就走。
她的脚也的确抬起来了。
却放了下去。
岑厘深吸口气,“后天过年,你回来吗?”
陆缙声音发哑,“不。”
岑厘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再见。”
她转身想走。
听见陆缙说,“你是喜欢上我了吗?”
“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呢?”岑厘扯下肩膀处陆缙的大衣丢在地面,冷笑:“你……哪点配。”
岑厘头也不回的走了。
到家门口顿足,侧目看上面贴着的送子娃娃。
手抬起,唰的下扯掉,揉成团,狠狠的砸在地面。
岑厘的腊月二十九在家里做手工。
她早上爬起来剪了很多个大红色的福,一张张的贴在了家里的玻璃上。
中午开车去花鸟市场,运来了很多盆栽。
一盆盆的摆在家里的窗台和主院延伸出来,已经结了冰溜子的屋檐下。
在傍晚的时候,亮起了主院的灯。
拎着相机。
拍下了在夜色下漂亮到极点的明厘园。
晚上趴在窗台,看外面的黑色梧桐树,早早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