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云临上马车才对叶俊说了一句有用的话:“家父让我顺便告诉叶大人,各州各府的知府大人述职都是抓阄决定的,因您回来的最迟,是以之前家父替您抓了一个,刚好是后天,所以,叶大人,后天辰时之前请务必到吏部述职”。
叶俊酒意都去了一半,忍不住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沐青云,大声说道:“沐大哥您可真沉得住气,这么重要的话拖到这个节骨眼儿才说,还好你没喝多,万一你忘了告诉我可咋整”?
沐青云不爱读书,一向不喜欢文人间说话文绉绉的,如今这叶俊与他说话万分随意,他倒是笑了,说道:“就凭你们几个还能把我喝多了?你可拉倒吧。不过,你这人爽快,又与我家老二关系甚密,以后在京都若遇到麻烦事儿就别客气,直接来找大哥就是了。告辞”。叶俊赶忙施礼道谢。
等众人都走了,就连墨清逸幽幽地瞄了他一眼后也回去了,叶俊才长出一口气,半个身子都靠在珍珠身上往自己的屋内走去。
珍珠一边给叶俊铺床一边大喇喇地问叶俊:“今晚上墨大人还过来吗”?
叶俊老脸一红,说道:“他愿意来就来,不来就拉倒,以后见了他来,你们都不必现身”。珍珠应了一声后又赶忙去给叶俊准备洗澡水。
结果那厮能不来吗?怪不得要挖个地道互通呢,这的确是掩人耳目最好的办法了。
墨清逸翻墙进来的时候,那四只只瞄了一眼就又该干嘛干嘛去了。今晚十七、十九值夜,十八和珍珠一个往后院一个往前院,自去安置。
墨清逸来了,墨五、墨九不能不跟着,于是这四个在厢房里打起了纸牌双升。墨九刚看见纸牌的时候问:“这是啥东西”?
十七得意地答道:“这叫扑克牌,是叶大人研究出来的,这个若玩上了瘾,别说犯困,让你睡觉你都不想睡呢”。
十七给墨五、墨九、十九这顿讲解啊,说得口干舌燥的。半晌后,墨五才突然来了一句:“你们跟着叶大人过得还真是怪有意思的”。
十七傲娇道:“那是自然。叶大人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只不过平时太低调了”。
另外三只:“……”叶大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把十七给洗脑了!啊~不对,叶大人最大的本事是把墨家家主给拿下了。看看平时主子顶着京都第一公子的头衔多傲娇啊,他那凉薄的眼光一扫,杀伤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满京都的贵女们愣是不敢往前凑。
再瞧瞧如今夜夜爬墙来相会的主子,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大形象,破灭不?不用眼见也猜得到,主子在叶大人面前,别说傲娇,基本已经成了摇尾的忠犬了。墨五、墨九不禁在心里后知后觉地想:“或许十七才是个最有福气的”。
外面值夜的四只怎么腹诽自己墨清逸可不管,他费尽心思地过来就是为了陪睡的。他是在自己家里沐浴完了才过来的,是以,进了屋子二话不说就脱衣服、钻被窝。
叶俊迷迷糊糊地偎进墨清逸怀里,眼睛都没睁,就只嘴里小声说了一句:“你来了”。墨清逸借着室内幽暗的油灯,仔细瞧了瞧叶俊的脸庞,那脸红扑扑的,十分艳丽,墨清逸忍不住伸手抚上那脸,心中千般情意都化作一声轻叹。
墨清逸翻身躺好,将叶俊揽进自己的怀里,让他睡得舒服一些。瞧着怀中人,此时哪里还有白日里的精明利落?哪里还有酒桌上的豪气万千?哪里还是那个招人喜欢的俏郎君?哪里还有那些个书生气?此刻,她不过就是自己怀里的一个可爱的猫儿。
墨清逸一时间心内柔情缱绻,越发搂紧了怀中人。
第二天晨光微亮,叶俊睡得足足的,翻身醒来却发现墨清逸还在。叶俊贼兮兮地抚上墨清逸的眉眼,见墨清逸不理他,便又凑过去在墨清逸唇上亲了一记。墨清逸终于开口道:“大早上的,别招我”。那声音十分慵懒,竟然意外性感。
叶俊道:“今日你休沐吗”?墨清逸轻轻“嗯”了一声。叶俊又道:“昨天下午我看了,后院的小暖棚你都替我打理得好好的,谢谢你”。墨清逸用手臂揽住叶俊的腰身:“不必谢,反正你回来之前,种出来的菜也是都被我吃掉了”。
叶俊道:“跟你说点正事,你提前没帮我打听一下,述职时都谁在?都问些什么?明天就轮到我了,我心里都没底”。
墨清逸道:“你不必太担心,他们即便看在郡王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你的。因你是四品知府,这朝中有不成文的规定,四品及以上者,都是由内阁和吏部尚书负责。问得问题也都是你所掌管州府的民生经济等基本情况,像你这般认真在做官的人,肯定难不住你”。
叶俊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咱们起床吧,好容易赶上你休沐,咱们出去玩儿吧”。
墨清逸道:“这么冷的天,你确定”?
叶俊道:“这京都跟凉州府相比可是暖和多了。附近有梅花林吗?找个地方赏梅去”。
墨清逸忽然揽着叶俊的腰身一翻身,让叶俊趴在自己的身上,嗓音微哑地说道:“想让我带你出去玩儿?先把我伺候好了再说”。叶俊趴附在墨清逸身上,又如何感受不到这人的身体变化?
被子里男人的手拿着女人的手往下放,被子外男人用专注又深邃地目光望着自己的女人——独属于他的女人。叶俊有些扛不住,红着脸儿低头吻上男人性感的喉结。
等二人起床、收拾利索、坐在餐桌前用早餐的时候,已经辰时初刻了。起得晚吗?按照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来说,晚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若按照他们这些练家子的练功时间来说,则晚了差不多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