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他终于传信回来,说十年后便会归来,而后他们也总算寻找到了他的踪迹,于是在十年前那一天,如约将他请回长盛。
任双双的故事说完,落重曦看着那些药,心有些坠坠的疼。
她只看到他的风光,却不知道其中的艰辛。
“这些药你带回去,让他好歹吃些。”任双双将那一袋子药往落重曦那边推了推,嘱咐道。
回雪信峰的路上,落重曦一直沉默着,陆行舟有些不安:“任师叔到底给你讲说了什么,落师叔很严重吗?”
“师兄,我好像,很过分。”落重曦抓住陆行舟的胳膊,有些头昏。
“哎呀,早叫你别生气了,那句话怎么说,子欲养而亲不待。”陆行舟扶住她说道。
这话哪能这么用,他真当落长天要死了不成?
落重曦拍开他的手,急急往山上跑。
“哎,明天要上课了别忘了!”陆行舟被拦在雪信峰外,只能大声喊道。
雪信峰的台阶并不高,不知是多久以前修的,已经被代代雪信师徒磨得光滑平整。
她刚来时,还要一级一级地上,落长天回来没多久就开始闭关,那时她觉得这条山道好长,又怕天黑了还没上山,只能咬牙含泪继续爬。
五年过去,她一步能跨两三级,一路小跑不费劲就能爬到顶,两个人一起上下山时反而会慢慢走。
还没跑多远,就看到有个人站在山腰的石阶上。
她让他不准跟过来,他就只站在山腰等她。
她的每句话他都放在心上的。
“上去,我们慢慢说。”她压制住自己有些酸胀的眼眶,指挥他转身。
落长天走两步,停下来等她一下,回头看到她跟上来,又继续走两步。
他步子大,小时候赶路落重曦自己走路时,他就是这样等她。
她出生起落长天就是现在这副模样,知道他两百多岁以后她更是理所当然觉得他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
可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理所当然。
他们的木屋旁有一个花架,原本落重曦想种些葡萄藤的,这些年一直养不好,就丢在那了。
之前落长天去拍卖会时拍到一个什么两生花种,就随手种在这里,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现在花藤已经爬得满架子都是,粉白色的花苞垂垂欲开,过不了多久大概就要开花了。
走到花架下,她转过身来。
她还是很难将任双双说的那个人和面前这个人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