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夏湉示意他坐下,“阿姨向来是压轴的,非但不会早到还会迟到。”
她跟了李歆芸这么久,了解李歆芸的脾气。
除了顾家的局,她去哪儿都得压轴出场,身份地位摆在这里。
何况,夏恒远在她这儿压根上不得台面。
夏恒远也有自知之明,整理着西装,坐下来等。
一个小时后,包厢门被推开,服务员走进来抵着门,李歆芸缓缓走进来。
她妆容精致,长发盘起,黑色的羊毛外套奢华又有气场,臂弯搭着今年限量款的羊皮包,七位数。
夏湉看到她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站起来了,但夏恒远比她快一步朝李歆芸迎过去,“顾夫人,好久不见——”
李歆芸避开他伸过去的手,皮笑肉不笑,“夏先生。”
“快请坐。”夏恒远僵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拉开夏湉身边的椅子,同时小声呵斥了句,“你还站着干什么?快给顾夫人拿包。”
出于礼貌,夏湉确实应该去迎着李歆芸,但夏恒远给她机会了吗?
从他到李歆芸身边那一刻,就差不围着李歆芸转了,连个下脚地儿都没给夏湉留。
她绕出圆桌正欲过去,李歆芸将包交给服务员,顺势说,“不用你放,在顾家这么些年,什么时候让你干这种活儿?夏先生这是怪我们顾家没调教好湉湉?”
“当然不是!”夏恒远矢口否认,继续引着李歆芸坐下,“亲家母,我是怕她没眼力见,惹了你不开心,她的脾气我清楚,毕竟是我女儿。”
李歆芸越过他,在夏湉的另外一侧坐下,示意夏湉也坐,“当初你送到我们顾家来时,怎么不说她是你女儿?”
进门三连暴击,饶是夏恒远做足了热脸贴冷屁股的准备,脸上也挂不住笑容了。
他悻悻回去坐下,忽然觉得今天这顿饭,好像是鸿门宴?
“你让湉湉约我吃饭,是有事儿吧?”李歆芸再度开口,连点餐的意思都没有。
饭是夏恒远要吃的,他也确实有事情,但李歆芸这态度,他不敢直接说。
“咱们先点餐,边吃边说。”他喊来服务员,将菜单给李歆芸。
李歆芸不客气,点的都是这家餐厅的招牌菜,一个比一个贵,还点了瓶十几万的红酒。
点餐时,她时不时问夏湉意见,想吃什么,宛若亲女儿一样地宠着,与对夏恒远的态度天差地别。
夏湉顺从李歆芸,“阿姨,您做主就好。”
“你的口味阿姨知道,都点了。”李歆芸朝她笑笑,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压根没给夏恒远点餐的意思,而是直接又问,“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再次提起这茬,夏恒远想推都推不掉,他干脆硬着头皮说,“是这样的,过两日顾正集团的酒会,我知道我没资格参加,但我想咱们两家关系在这里摆着,我去给你们帮帮忙也好啊。”
“我们家不缺人,缺了就花钱雇,不想用人情。”李歆芸一口回绝。
但夏恒远锲而不舍,“咱们之间就不说人情不人情的了,我帮顾家是应该的,顾家若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的,我也一定照办!”
李歆芸不愿跟他兜圈子,打直白球,“是吗?那你把湉湉的母亲送到京北来吧,她想念母亲,我见不得她跟母亲分离,整日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