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慕舟把头抵在她肩上,语气委屈巴巴的:“我好累,让我牵一下。”
好像她欺负了他一样。
安遥有点想说,又不是她让他来找自己的。
但想想,还是没说。
沉默了一会儿,这种寂静的气氛让安遥有些不自在。
她淡淡问:“听伯母说,你两年前就辞职了。”
“恩。”严慕舟低低地应了一声,仿佛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但他又继续说,“那时候想安排好所有事情,这样就算突然死了,也不用担心之后的事。”
“我做了一个很大的计划,每完成一项,就划掉一项,但实际上我感觉我像是在划掉自己剩下的寿命。”
他垂下眼,手很轻地颤了一下。
虽然很轻,但安遥的手和他握在一起,很明显地感觉到了。
又安静了半晌,严慕舟突然轻声叫她:“遥遥,对不起。”
他感觉掌心里安遥的手指一紧,接着空了,她把手抽出去了。
严慕舟慢慢坐直,转头看她:“我只是想和你好好道歉,不管是因为什么,我当初都伤害了你,就算我觉得是为你好,但却是都是我的错。”
“一个人瞒着做了那些事,夜不归宿,故意冷漠,提出离婚,让你难过了,让你受委屈了,还把你一个人置于那样无人依靠的地步,全部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别说了。”安遥的声音微微颤抖,在狂风暴雨的嘈杂声中也很清晰。
可严慕舟再次握住了她的手:“一个人去看病治疗的那段时间……一定很辛苦吧,抱歉,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让你没有勇气和我说。”
安遥浑身一颤。
她心跳突然跳的很快,她不想承认自己因为这么几句话就动摇,可事实好像的确如此。
因为严慕舟的对不起太认真,不同于说出真相时的那样迫切,也不是在提起旧事时带着痛的样子,他的突然道歉来得没有缘由,却比任何一次听起来分量都重。
严慕舟的头有些昏,他闭了闭眼:“遥遥,那段时间……真的辛苦你了。”
“你这两年过得很好,我替你高兴,那和我当初决定离开你的时候所希望的一模一样。我希望你过得好,哪怕没有我。”
“但……”他的声音突然有点哽咽,“但我控制不住,总还想着能离你更近点。”
“对不起。”
安遥皱着眉别过头,发现看不清东西,她眨了下眼睛,才意识自己哭了。
她一直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以为她可以在提起往事的时候面不改色,也可以冷眼相对。
但现在才发现,严慕舟的忏悔对她来说仍旧是能轻而易举地打破她巩固的城墙。
有些事情是永远存在的,比如她对他二十几年的爱。
安遥深吸了口气:“是好事,现在我们都还好好活着,以后就算面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