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刚在中间的座头坐下,立有一名跑堂的过来说道:
“喂,你们大概是初来的吧,这中间的位置只有阴官阴差可以坐,一般鬼魂必须面壁而坐。”
徐不凡亮出阎王令,跑堂的吓出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下去,哀哀上告: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饶命。”
王石娘冷哼一声道:
“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家主人不会放在心上的,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就是。”
跑堂的连声应声,夹着尾巴就走,不一时便端整好一桌丰盛的酒菜。
徐不凡与尤猛对面而坐,王石娘、高天木两侧相陪,酒足饭饱之后,徐不凡摸摸口袋,说道:
“这下可要闹笑话了,一时情急疏忽,忘记带冥币来。”
尤猛抢着要付钱,王石娘起身说道:
“请主人放心,奴才准备有足够用的冥币。”立即抢先去会帐付钱。
这时,门外走进一位少女来,手中提着一包东西,面容憔悴,神色凄楚,行至柜台前,正与掌柜的交谈。
看容貌,观身段,徐不凡似曾相识,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曾在那里见过。
徐不凡正想上前问个明白,猛可间,那一群赌鬼大吼大叫,一齐起哄,差点没把屋顶掀起来。
“你诈赌!你诈赌!”
“你骗人!你骗人!”
“还我钱来!还我钱来!”
大家十目所视,十手所指的目标,赫然竟是人间活佛,天上圣僧,一向游戏阴阳两界的济颠和尚。
所有的赌资、赌具,全被济颠用僧袍兜住,皱皱鼻子,挤挤眼,裂嘴大笑道:
“这是什么话,下注赌钱,各凭机运,我老人家什么时候使过诈,有本事咱们再来赌十天十夜,从老衲我的手中赢回去。”
有一个老赌鬼恶狠狠的道:
“我们的钱都被你骗光了,还赌个鬼。”
济颠怪模怪样地道:
“没有钱最好,免得再手痒作怪,愈陷愈深,乖乖的回去勤耕尔田,勤作尔事,别再拿血汗钱来孝敬他人,我老人家懒得和穷鬼磨蹭,要找冤大头喝我的老酒去了。”
冲着徐不凡挤挤眼,兜住僧袍就往外去。
众赌鬼怎肯就此善罢甘休,七腿八脚,一窝蜂似的追出去。就在这个混乱的当口,那少女也夹在人群中不见了。
徐不凡急忙冲至柜台前,道:
“掌柜的,刚才那位姑娘来干什么?”
掌柜的道:
“她来换面。”
“换面?换什么面?”
“白面换高粱面。”
“为何要拿白面换高粱面?”
“因为家贫,吃不起白面。”
“吃不起卖掉就算了,何必要换?”
“家里没有多余的粮,必须以高梁面充饥,剩下来的钱据说还要抓药呢。”
“家里有病人?”
“嗯,有两个。”
“可知这位姑娘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