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盛泽在众人面前,拿出了长兄的身份,指责君晏这些日子来武断专行,只顾着斩贪官污吏抄家,增加功绩,却不快马加鞭去救济永州的百姓,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中,简直寒了永州百姓的心。
宋窈无语凝噎,“查贪官是父皇指派给您和殿下的任务,若是不查,是忤逆圣意,再则,不把贪官污吏斩下马,待到日后我等离开,百姓还不是要受到压迫剥削?”
君盛泽冷笑,“说的比唱的好听,官官相护那是说说而已吗?凭着七弟这个办事速度,半月才查出十余人,往深了说,还有那么多人牵扯进来,再查下去,明年都到不了永州!
你们夫妻跟在我后面沾我求雨的功劳我不说什么,但我告诉你宋窈,大师已经测算,十五天后乃求雨吉时,若是耽误了吉时,影响本殿下给永州百姓求雨,你们就是永州的罪人!永州的百姓都是被你们的耽搁害死的!”
宋窈:“……”
真是好大一口锅。
宋窈完全有理由相信,这货若是因为本事不到位求不出雨,肯定要甩锅说她影响了他求雨。
颜之厚矣,实乃罕见!
放完狠话之后,君盛泽心里的恶气可算出出去了。
“五天,最后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不管能不能解决这些贪官,我们必须上路赶往永州,否则本殿便要治你们一个玩忽职守草菅人命的大罪!”
说着,又看向君晏,“七弟,别怪二哥不讲情面,那大师毕竟是燕国的,有真本事,不是某些半路出家的人可以比的!父皇给我玉佩,见玉佩如父皇亲临,他让我此行监督帮助你,那二哥就必须帮你把路走正!”
一番话说完,君盛泽趁着君晏审讯的时候,给了被审官员一个眼神就走了出去。
宋窈虽然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好话,但还是被气的够呛。
“拿着鸡毛当令箭,天天显摆自己那块玉佩,谁没有玉佩咋滴。”
君晏替她将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捏了捏她因为生气染上胭脂红的脸腮。
“走开啊。”
宋窈瞪了眼君晏,气呼呼道,“老皇帝这步棋走的倒是妙,特地扶持二皇子来牵制你。也不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贪官要揪出来,求雨这事,他也别想笼络人心获得监国的权利!”
“喝些水,再气下去,人都要烧着了。”君晏看着宋窈。
宋窈也不愿意动气,只是这一路查下来,这些官员贪墨数额之巨大,对百姓剥削之严重,实在让她心里犯隔应。
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这水也太混浊了。
二皇子和这群人勾搭在一起,实在有辱皇室门楣。
君晏倒是坦然,将人带出审讯室道,“我本就不欲在此耽搁,此番敲山震虎,一来是给他们一个警示,二来,五日后,我们与二哥一起离开,他们势必会放松警惕露出马脚,届时我们留在此处的人便能人赃并获。”
果然权谋的人满身的心眼子。
这要是以后在外面藏个女人什么的,宋窈还真不一定能发现喽。
这样想着,宋窈忽然啧了一声,上下将君晏打量一遍道,“敢做亏心事,等着和离吧你就。”
君晏:“?”
不是,这才刚成婚,怎么又说上和离了?
五日后,一行人再次启程,赶往永州。
因为有了黄道吉日这个说辞,因此队伍一路走的很快。吃穿都在路上赶。
很快,便入了永州境内。
只是让宋窈没想到的是,尽管做了心理准备,但一眼望去,赤地千里,到处都是干涸的土地。
一群没穿衣服、皮包骨头的小孩蹲在土地上捡虫吃,远处躺着饿死的人尸体,上面布满了虫,乌鸦在天空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