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怪我?我又没上过大学,我看不懂那玩艺!”
陆苏几乎想扑上去掐他的脖子,当时老头从花盆里拿出这本破书的时候,他就应该怀疑他的用心了。几天的时间白搭了!陆苏悲愤地想。
“人类的那套,果然没用啊……这几天辛苦你了!”
“靠!”
“不过我也没白使唤你,我不是把千慧老太太的事和你说了嘛,你找她,她能给你答案……呃,这次是真的。”
“……”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老头劝慰道。
陆苏握了握拳头,一声叹息便作罢了,心里又把老狐狸骂了好几遍。陆苏暂时不想和他说话,抬眼向四周望,因为从小就住在C城,所以他知道这个居民区,旁边相邻的是老造纸厂,他小时候国有企业转型,造纸厂倒闭了,当时不少丢了工作的老工人去那里抗议,他老爸那时在报社工作,还去采访过工人,后来那篇报道被毙了,老爸顺手投给了**,几个月后居然收到了两千美元的稿费……现在,有一股强烈的妖气从那个废造纸厂的方向传来。
“有妖气!”他定晴一看,在废造纸厂的一个露天传送带上,站着一个人型,那显然是个妖。
老头却格外淡定:“是假的。”
“假的?”
“那是诱饵,你看着吧!”
……
八点钟的时候,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踱进废弃的造纸厂,路的两边堆放着一些老旧的机器,因为样式太过陈旧,所以当年这里废弃的时候,它们也无法转手卖到别处,最后这些无主的废品只能堆放在这里,在风雨中生锈。
地面上满是碎纸屑和不明的白色粉末,那是车间里的纸浆风干凝固之后渐渐形成的,踩在脚下嘎吱作响。
他停在那个传送带前,仰头望去,看见那里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黑色斗篷下的人一言不发地举起手,一阵“嗖嗖”的声音划破空气,似乎有一些很小很快的东西从他的斗篷下面飞了出去,转眼间上面那个“人”已经被分崩离析,从十米高的传送带上摔下来,重重落在地上。
然而,那居然是一堆穿着衣服的废旧零件!
身穿黑斗篷的人踱到那堆零件前,看见上面贴着一张黄色的符,中间有一个法阵,中间写着“气”,这是除妖师使用的妖气符,用来伪造妖气吸引妖类上钩。
“我被盯上了吗?”来者喃喃地道,有除妖师在他平常活动的范围里放这个东西,意义不言自明,但是很奇怪的是,四周却没有一个人出现。
他看看四下,真的空无一人,这时一张纸条飘到脚边,他拾起,上面写着:“对不起啊,我去送女儿上学,麻烦你稍等一下。”后面还画着一个笑脸。他有点恼怒地把纸条握成了团,有一种被愚弄的羞辱感。
“你以为我会跑吗?我等你!”
半小时,一个西装革履的大叔从身后出现,用如同开会迟到的口气说:“哟,你来得好早啊!”
“这东西是你放的吧,为了引我出来?”身着黑斗篷的人背对着来者。
“想不到你居然没逃跑!勇气可嘉!”
“哼,我会害怕你们除妖师吗?”黑斗篷的人转过身,露出一张闪烁着金属色泽的脸,还有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实际上,这个男人连眉毛都没有,全身都像黄铜打造的一般,“小子,你叫张义吧,堂堂C城除妖队组长来找我,想必我今年是猎杀榜上的冠军喽。”
“没错!你还真是人如其名,你丫是个和尚么。”张义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抖开,念出上面的字,“蝗禅,妖技‘刀甲飞蝗’杀人数三百,毁坏总额2万,威胁度五星……毁的东西倒不多,看样子你每次都是冲着杀人去的,那么喜欢杀人吗?”
“我不是喜欢杀人哦,是喜欢听人类临死前的求饶!”那个铜人舔了下舌头,“当官的、做生意的、街头小贩、学生、主妇,表面上总是各有各的堂皇样子,只有濒死的一刻才露出他们的真面目……我也很想看看待会你是怎么求饶的,到底会像小孩一样大哭,还是吓得说不出话呢?”
“变态都喜欢在牺牲者面前扮演上帝,果不其然呐!干嘛老戴着那副斗篷,给自己出殡啊!”
“那是因为,一见到太阳……”他慢慢抓住自己的斗篷揭下,脸上闪烁金属色泽的皮肤正在一块块隆起、裂开,“这些可爱的小生命就会蠢蠢欲动!”
突然他一扔自己的斗篷,那块黑色的布还在半空中飘动时,就听见蝗禅大叫一声:“杀吧!”
一道道箭一样的东西瞬间撕开那块黑布,转眼间空中的那块已经变成筛子,那闪烁着金属色泽的神秘物体数量极多,像一股黄铜色的旋风向张义袭来。
“和报告上说的一样,这种妖技是把身体分裂成铜蝗虫……哇,这个数量有点不妙啊!”张义的动作让远处的两名观众大跌眼镜,他居然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在怀里胡乱地摸索着。
后面的蝗虫群越逼越近,这些东西和正常的蝗虫一样打,但却是黄铜构成的身体,寻常的火焰和毒气攻击对它们是毫不起作用的,每一只的口器都如同利刃般锋利,撕开**简直易如反掌。难怪会被叫作“刀甲飞蝗”!
张义跑动时飘在身后的衣摆已经附上了几只飞蝗,它们紧紧附在上面,慢慢向张义的后背爬去。
他脱掉外套,这时空中几只飞蝗像箭一样激射过来,张义就地一滚,身后的地面立即出现了个接一个的洞,若再慢半秒,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