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厌的薄唇在林佩涵的嘴角辗转,正当他欲加深这个吻的时候,马车却又是一个颠簸。
林佩涵牙齿嗑在陆厌的唇上,舌尖的血腥味让林佩涵蓦地睁开了双眼,像是刚刚从迷梦中清醒。她轻推了推陆厌的胸膛,然后飞快地溜出了陆厌的怀抱。
马车内的气氛暧昧而僵滞。
“涵儿……”半晌后,陆厌清了清嗓子,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话还未出口,却被外边赶车的张旭打断了:“主子,夫人,到了!”
林佩涵从没有哪一刻觉得张旭的声音这般动听。
几乎是马车刚一停稳,林佩涵便顶着一张大红脸,跳下了车,连招呼也未打,便落荒而逃回了自己的屋子,更不要说去听陆厌说了些什么了。
张旭挠了挠后脑勺,不明所以。他转头掀开车帘,想迎自家主子下车,却见陆厌脸上也带着诡异的红晕,且嘴角咧开的弧度有些傻气。细看之下,唇上还破了块皮。
陆厌不知道张旭的想法,他心中欢喜之余,又有些懊悔,方才没有早些抓住机会,和林佩涵表明心意。
兰芝被魏澈的人急哄哄地带到东宫,屁股还没坐热,又被带到了将军府。
这架势,兰芝还以为陆厌出了什么大事。
在陆厌的屋子里,林佩涵已经整理好心绪,一脸严肃地坐在一旁,对兰芝诉说着自己所诊断出来的结果。
兰芝随意地撩开陆厌的衣袍,看了一眼伤口,啧了一声。
林佩涵心中一紧,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不会有什么差池吧?
陆厌的注意力则都放在了林佩涵的身上,马上宽慰道:“涵儿莫急!”
“这伤啊……”兰芝捋了捋长须,摇头道。
“怎么?“林佩涵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若是再晚来那么一时半刻,就该痊愈了。”兰芝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下半句。
陆厌&林佩涵:……
“所以,是没事了吧?”林佩涵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
“都没怎么见血,能有什么事?养个三五日就是了。”
确定陆厌没事后,林佩涵大松了一口气。
兰芝轻瞥了林佩涵一眼,哼道:“真没出息!就这么一点小伤,都不知你是怎么察觉到是,也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兰芝这么一说,陆厌也觉得有些奇怪,今日林佩涵也来得太快了。好歹也在战场上拼杀了多年,他心中有数,这伤若是再休息片刻,就能自己恢复好了。
陆厌感慨:“涵儿,你今日来得也太及时了!”言语中似乎还带了一丝可惜与懊悔。
林佩涵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随后便佯怒地瞪了陆厌一眼。陆厌摸了摸鼻子,很有眼色地闭了嘴。
林佩涵对兰芝笑道:“辛苦师父跑这一趟了。”
兰芝没答话,没如往常一般再毒舌林佩涵几句。他今日有些不同寻常的沉寂,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师父,怎么了?”林佩涵敏锐地察觉到了兰芝的不同,好奇道。
兰芝看了陆厌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唯一的徒弟,还是下定了决心,道:“我今日去了东宫,无意间见到了太子,他的身体似乎不大好……”
太子体弱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兰芝却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
陆厌微蹙着眉,道:“太子体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只是这两年才发出来,连圣医都束手无策……”
听到圣医,兰芝低头默了片刻,但很快又昂起头,带着些嘲讽,和一丝微不可察的寂寞:“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亏他也说得出来。我实话和你说吧,太子这症状不是先天不足,恐怕是中了一种慢性毒。”
此言一出,陆厌和林佩涵都有些惊愕。太子怎么说也是一国储君,难道太医院中那么多太医,竟然没有一个能够诊断出来吗?
半晌,林佩涵和陆厌对视了一眼,又开口问:“师父,这话是怎么说的?”
兰芝似乎有什么顾虑,没有解释,只是坚持道:“反正话我已经说了,你们信或是不信,都与我无关。”
兰芝摆了摆手,似乎有些烦躁。他一直避世而居,从不关心朝堂之事,此番若不是为了林佩涵这个徒弟,也不会将此事告知。
林佩涵见兰芝竟然大有置之不理的意思,赶忙拉住他,道:“师父别恼,再与我们说清楚些。”
一直默不出声的陆厌此时也叫住了兰芝:“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