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相柳正趁着阳光伏案写字,文律情不自禁俯身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这一吻如同春风吹拂了碧波,吹起了涟漪,相柳回身望她,傻笑着:“这是什么?”
“这是吻。”文律眉目浅笑,红了脸颊。
可好景不长,一日清晨,文律外出拾些草药,只相柳一人留在祠堂。忽而狂风大作,黑色的雾气弥漫,一瞬黑光冲进祠堂里。
雾气中伫立着一个异常高大雄伟的身影,那人身材挺拔,气宇轩昂,不怒自威,身着黑色鳞甲,背后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随着黑雾散去,翅膀也隐匿起来,地上只留了零星几根羽毛。
“魔皇重黎,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掉毛呀。”
相柳看见老熟人不免调侃起来。
“本座听闻相柳君用吐口水之术击退我魔界凶兽,不知修炼得是何功法?”
这回轮到相柳无言以对了…
相柳岔开话题以缓解尴尬:“我被计蒙那老家伙打入轮回之眼,徘徊许久方才流落人间,一觉醒来全都物是人非,好在你还是你,魔界之人就是活得长久。敢问重黎殿下,水神共工流落何处?”
相柳只知战败,还不知共工下落如何…
“相柳君有所不知,共工并未卷入轮回之眼,而是当场被逼撞山而亡,想来也无需太过悲痛,神族宿命皆有定数,渡劫而亡也不在少数。”
“凭甚那颛顼老儿寿终正寝…另者,为何说是被逼?”
重黎挑了挑眉毛,知道这相柳上套了,便一副惋惜的表情道:“当时你已受重伤被劈入轮回之眼,浮游则是眼看胜利无望,悲愤自尽,身后喊打喊杀声,劝降声一片,没有回头路啊!”
是自己护主不利,相柳只觉周身发热,气血上涌。
“可有一点…。”重黎欲言又止。
“说!”
“如今禹稳坐帝位,怕是共工在天之灵…也无法瞑目啊。”
是啊,就连相柳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啊!相柳从牙缝里挤出:“我与他轩辕氏不共戴天。”
重黎一挥手凭空飞来一瓶丹药…
“服下此丹方可解除轮回之眼的封印,重获法力。”
相柳伸手接过…
“届时本座定会助相柳君一臂之力。”
重黎展开翅膀,一瞬黑光闪过,已是不见踪影…
相柳服下丹药,全身脉络相通,真身不停幻化成型,最终与人体重叠。紫气升腾,萦绕在整个屋子里,时不时传来毒蛇吐信的声音与凄厉的嘶吼声。残暴与杀戮此刻重回相柳体内。
脑海里当年的战斗如同重演一般,身临其境,历历在目。共工部众死伤惨烈,让人不忍直视。
终于,相柳恢复人的相貌,他知道自己的真身有多恐怖,不想吓着文律。
相柳决心对付帝禹,首领惨败,身为大臣岂能苟活?相柳已视死如归。只是大战必会伤及无辜,他已顾不得那些不堪一击的凡人,唯一不忍心的是文律落于此难。他必须找一个地方把她保护起来。
正巧文律从门外进来:“你看我今天带回什么啦!”
文律望见相柳一脸严肃,眸子如同利剑般凌厉,试探着问道:“发生何事了?”
“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
“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