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在她身边坐下。“我知道小寒在这里生活了一两年的时间,院长对她的认识应该不少吧?”
张院长笑着摇摇头。“那倒未必,你应该很清楚她不是多话的人,别人说了十句,她不见得会回上一句,不过自从你们夫妻团圆之后,她变活泼了。”
“难道她没有跟院长聊过她的家人吗?”
“她是聊过一点,你想知道什么?”
“不管什么事情,请院长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听说她出生不久之后,她父亲就因为生意失败,全家被迫从独门独户的花圈洋房搬到公寓,养尊处优的母亲受不了生活上巨大的变化,便把怨气出在她身上,认为是她带给家人不幸,因此她一直觉得自己会为别人招来灾难。”
邵轼齐闻言皱起眉头,这实在太难以置信了!“这会不会太荒谬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确实银荒谬,可是如果你从小被人家灌输这种想法,正巧周遭的人又经常遇到不好的事情,你也会对自己的存在产生这种扭曲的想法。”
他的脸色瞬间转为阴沉。“院长的意思是说,有人刻意将这种想法深植在她的脑海里面?”
“这么说并不公平,当你周遭的人都有这种想法,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你的心情、你的想法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不以为然的冷冷一笑。“如果是我的家人,就算我老是为他们带来不幸,他们也会想办法安慰我,这就是骨肉血亲,不是吗?”
“一样米养百种人,宁可饿肚子给孩子肉吃的父母有,狠心抛下亲生骨肉的父亲也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无法完全了解。”
略一沉吟,邵轼齐明白的点头。“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全貌,可是不代表无法扭转情势,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闻言,张院长有感而发的说:“我总觉得小寒遇见你。是上天对她的怜悯。”。
“我倒觉得她的出现,是上天对我的怜悯。”困为衔着金汤匙长大,他早就习惯以自我为中心,享受人家无微不至的伺候,却不曾想过付出;乐于接受人家卑微的逢迎讨好,却又冷眼笑看他们势利的嘴脸:当别人有求于他的时候,他会先衡量是否有利于自己……
说穿了,他就是那种自私自利型的人,直到楚玉寒出现在他面前之后,不知不觉当中,脑海里面住进了一个人,后来意外结缘,让他们的人生有了交集,从此也让他的世界多了一个想去牵挂的人。
是她,让他学会了“付出”;是她,让他体会到“给予”同时是一种获得;是她,让他的心多了一份纯真;是她,让他的生命多了人性化。
张院长正要开口,就听见办公室的纱门被推开的声音,想必楚玉寒结束工作了,她立刻起身,邵轼齐也随着她起身跨下台阶。
“你想知道什么,还是直接问她,只要耐心等候。她一定会向你坦白。”
“我知道了,谢谢院长。”目送张院长从他前面而过,绕过一棵大榕树,转向后院,教室和房间都位在那里。
“你和院长在说什么悄悄话?”楚玉寒此时来到台阶的上方,两人隔着三个阶梯的高度,可是高度却相同。
“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她显然心存怀疑。
他对她挑了挑眉。“你在担心什么?难道你以为我在打探你的事情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确实有这种念头,可是这么想又太自以为是了,他干么打探她的事情?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的关心,但那是因为她现在占着“妻子”这个身份,两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不可能对她的喜怒哀乐无动于衷,可是除此之外,他对她当然没什么好在意。
“那你认为我和院长在聊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聊什么?”
“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在聊你啊!”他调皮的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真是伤脑筋,他越来越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看这情况,总有一天他会按捺不住的把她扑倒在床上,狠狠把他脑海里面的色情画面全部付诸行动……一想到那些画面,他就忍不住吞口水,好想给她……
一瞪,她懊恼的嘟起了嘴巴。“你在耍人啊!”
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一副“你自己太笨”的表情。“我和院长唯一的交集是你,不聊你,我们还能聊什么?”
“……那你刚刚干么不直接承认?”
“我哪有不承认?我们确实没说什么不能让人家听见的悄悄话,只是随便聊聊,而我们的话题是你,就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