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氏叹了口气说道:“住到城外的庄子上虽然能省不少麻烦,可是那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他又不能经常去,只是苦了你。”她说着眼圈有些发红。
花开笑着安慰道:“额娘,不能这么说,做了他的格格,总比守活寡要好,最起码普通人没人敢欺负女儿和您外孙,再说了,就算是住到王府里,若是王爷不喜欢,还不是照样守活寡?”
这道理佟佳氏当然懂,事到如今,她心里虽千百个不愿意,也知道没有办法,毕竟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花开见额娘不说话了,便又提起要去庄子上住的事儿,她现在倒没必要躲着四阿哥了,只是想着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既然她随意就能培养出名贵的花来,不趁着现在多赚点,岂不是很亏?本来养花种草在娘家也行,只是花开怕被人发现,觉得还是去自己庄子上弄这个妥当。
佟佳氏不愿意女儿离开,眼看着安泰要去外地上任,儿媳妇和几个孩子当然得跟去,女儿若是带着外孙也走了,家里岂不是太空旷了?可是她也知道花开不开心,况且大病初愈,也该去散散心,便点头道:“那你带着恒泰一起去,他的眼睛刚好,你阿玛就逼着他念书,他都闷在家里几个月了,也得出去松散松散,免得把孩子累坏了。”
正文 17 心事重重
心事重重
花开回到自己住的屋子,刘嬷嬷絮絮叨叨地说道:“奶奶,您可不知道,小少爷一早上醒了没见您,就开始抹眼泪。奴婢好说歹说他也不听,就连景韫格格邀他去玩,小少爷也不动地方,早饭午饭都没吃,午觉也不肯睡,眼珠子都哭红了,后来没法子,奴婢请了二舅爷来看他,小少爷这才吃了几口鸡蛋羹,实在熬不住了才睡下……”
花开听了一阵心疼,重阳这孩子就是心思重,她顾不得去洗漱,连忙先去看孩子。
重阳脸上还带着泪痕,睡梦中还不时地抽噎两下,嘴里呢喃着喊额娘。
花开怜惜的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亲,没想到重阳蓦然睁开眼睛,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搂着花开的脖子说道:“额娘,你去了哪里?你不能不要重阳,孩儿以后一定乖,天天写大字,不让额娘操心……”
花开听了又是心酸又是欣慰,好一顿安抚,重阳这才不哭了。
吃过了晚饭,一家人并不走,而是坐在一起闲谈,凌石开始给儿子讲为官之道。
花开没什么心思听这些,远远地坐着看孩子们玩耍。景韫跑到花开跟前“姑姑,今天表弟不乖,他哭了。我早上一睁眼也没见到额娘,我就不哭。”
花开看见重阳不好意思的模样,觉得有趣儿,强忍着笑说道:“景韫是好孩子。不过,咱们重阳以后见不到额娘也不会哭了,是不是重阳?”
重阳绷着脸点点头,景韫比划着,刮了自己脸几下来羞他,转而对花开说道:“姑姑,我没哭,你是不是讲个故事鼓励?”
这些日子,如果几个孩子表现的好,花开就给他们讲故事以兹鼓励,小家伙们听习惯了,今天自己提出来了,花开点头“好啊,讲一个什么故事呢?”
景韫拍着手笑道:“讲‘逗你玩!’”
前几天花开给几个孩子讲了马三立的单口相声《逗你玩》,几个小家伙就记住了。景澜像小大人一般,在一旁凉凉的说道:“真幼稚!这故事你都能讲出来了,还听什么。这次当然让姑姑讲一个新的。”
景韫眨着大眼睛“那好吧,姑姑就讲一个没听过的。”就连年纪最小的景辉,也凑到跟前来听故事。
花开讲道:“从前有这么兄弟二人,因为家里穷,做兄长的出门没有体面的靴子穿,便跟弟弟商议,两个人凑钱买一双靴子,说好了谁出门谁穿,做哥哥的有事情总要出门,做弟弟的没机会穿靴子,他就等哥哥晚上回家睡觉之后,穿着靴子满院子走。就这样,哥两个的那双靴子很快就穿坏了,做哥哥的就又跟弟弟商量,想再买一双,弟弟说:‘那可不行,我还要睡觉呢!’”
景韫、景辉和重阳年纪太小,听完这故事都愣愣的好似没明白,只有景澜“咯咯”笑起来“那做弟弟的好傻啊!怎么为了穿靴子天天晚上不睡觉?”
恒泰走过来说道:“姐姐,你可不能这么埋汰我,我可没有跟大哥合伙买过靴子。”他这一说,全家人都笑了起来。
恒泰在花开身边坐下说道:“姐姐,今天王太医说了,我的眼病之所以好的那么快,都是姐姐的功劳,他还仔细的问了姐姐都给我按摩什么穴位,我就跟他说了,王太医让我问你,他可不可以用这个法子给别人治病。”
花开自然满口答应,心里却道,看来自己这双手还是很神奇的,只是王太医给病人按摩,估计无论怎么按也是白费力气。
佟佳氏虽然同意花开去庄子上住,却要求她无论如何得过完端午节再走,花开只得答应。结果这两天安泰要去大名府做知县的消息传出去了,家里客人不断,都是过来道喜的,花开帮忙应酬了几日,终于迎来了端午节。
据说五月五日为恶月、恶日,诸事多需避忌,所以一直有接新婚女儿归家躲端午的习俗,花开在娘家过节倒也不犯忌讳。
端午节这天,汉人吃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