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肉汤的确有问题,里面除了几种安神的药草,还有一种带毒的腐斑草,会腐蚀人的伤口,导致无法愈合。”
“并且身体无伤时,腐斑草对人体不会有太大毒性,但如果身体任何地方发生破损流血,腐斑草就会不停腐蚀破损处,让伤口恶化。”
说着,狐菲菲语气一顿,发觉了一个自相矛盾的问题。
那就是虽然腐斑草带毒,却具有非常强的镇定作用,一时之间她倒是分不清这位巫师大人是敌是友了。
万一,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压制塞缪尔的兽化狂暴症呢?
毕竟她没有接触过那位神秘的巫师大人,一时不好判定,当然肉汤也绝对不能喝了。
她会给塞缪尔配置更强的镇定药剂。
“什么?肉汤里居然真的有毒?!”川伯诧异不已的看着她。
神色变得沉重困惑,“巫师大人他不应该呀……”
“他曾经和我们老虎王可是异姓兄弟,虽然后面发生了点矛盾,导致关系僵化,可当年城里的所有兽人忌惮少主,说他是被诅咒的灾厄,会害死大家,要除掉驱逐少主的时候,就是他力挽狂澜保下了少主。”
“如果他真的要害少主,又何必费心费力的保下少主?”
闻言,塞缪尔眉峰凝起,本就没什么温度的血眸变得更加森寒和深不可测。
沙哑的声线泛着自嘲,”川伯,没有什么不可能。”
“或许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就算想害我也巧妙的不留下任何把柄,美其名曰为我好,实际上却心肠歹毒,和沃德那个小人是一丘之貉!”
“哪怕我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他,甚至就连川伯你也对他完全信任……”
那位巫师大人表面上看起来的确和和气气,并且对他处处关照,可不就是他当年斩钉截铁的说,他是被兽神诅咒的兽人吗?
明明巫师蔡明就是那个始作俑者,可现在大家好像都遗忘了这件事。
川伯只觉得脑袋好像乱成了一团浆糊,但还是狐疑的道:“少主,巫师大人德高望重,如果他想要除掉你根本不需要用下毒的方式。”
“或许真的是我们多想了。”
见他固执己见,塞缪尔也断了继续交谈下去的心思,只是冷然的提醒了一句,“川伯,对蔡明要多留一点心眼。”
来自兽人的强烈直觉告诉他,巫师蔡明并没有那么简单。
像是戴了一个虚假的面具,可在不经意间那种厌恶和敌意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今天肉汤里的毒,只是让他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但既然如此,像川伯说的一样,巫师蔡明又何必大费周章的给自己下毒呢?
反正巫师大人不值得信赖,也是唯一一个让他一直看不懂的兽人。
狐菲菲为塞缪尔上着药,柔声叮嘱,“不管怎么样,那肉汤绝对不可以再喝了,我有更好的药可以稳定你的狂躁。”
“还有川伯,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就听你家少主的吧,以后和那位巫师大人少往来,不要听信他的任何话……”
伤口疼痛的缓解,让塞缪尔眼里的猩红渐渐退了下去,恢复了正常的瞳色。
对着背后的狐菲菲诚恳的开口,“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
“不过沃德不会放过我的,这次的事件他一定会咬住不放,你以后还是不要来王堡了。”
“你觉得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狐菲菲眸光定定的瞧他。
绝美的面容铺上了几分哀伤,“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还是我误会了,你根本就不屑于和我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