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苏帛洱朝上位行了个礼,礼毕,左凡儿抬起头来,朝周围细细打探起来。
不要说,左凡儿被吓了一跳,其实,他人也被左凡儿给吓了一跳,这就是之前那黑面王妃吗?
今日,左凡儿身着一袭浅紫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头插一支紫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清风飘起来,仿佛荷花中的仙子,迷迷离离,媚丽欲绝,烟波将流。
还真的如左凡儿之前自恋的猜测,让男人失魂,让女人妒忌。
一看到皇兄那惊艳样,苏帛洱的脸又黑了几分,早知道,就该让这个女人继续带面纱。
昨日,收到上官宇文亲笔书信的上官轻灵,当时还觉得很不可思议,雨泽怎会看上了那黑面的三王妃,居然还为了她,在“夕相会”与三王爷叫板。
上官宇文在信件里再三强调,一定要让雨泽断了这念头。本以为是父亲杞人忧天,可此时,看到如此娇艳的左凡儿,上官轻灵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的威胁感,不光因为上官宇文的嘱咐,不光因为上官雨泽的痴迷,更因为刚才皇上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光。
紧了紧手上的帕子,上官轻灵眯了眯眼。
当然,在众人打量左凡儿的同时,左凡儿也在细细观察他们,在某女这草根阶级的眼里,这里坐的不是狼就是虎,没一个好东西。(恩!自己的娘亲还是要除外)
场上静默了一会,国家领导也就是那皇上苏泊宇发言了:“没想到三王妃是如此绝色佳人,都怪左丞相藏得太好了,不然朕还真舍不得赐婚给三弟。”
说完,某男完全无视一旁众多的大小老婆,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这话说的够不要脸的,可大家还得虚伪的陪着领导干笑。
当然,也有一两个不随波逐流的同志,比如高压锅,脸就直接拉得老长了,而左凡儿也无半点好脸,暗在心里一阵狂呸,这姓苏的一家,果然都是顶级色狼。
太后一看两当事人,都冷着脸,不由打起圆场说道:“凡儿,快快走进些,让母后好好看个清楚,多漂亮的一个孩子,只是上次见到你,怎是那个黑模样!”
一听到太后的问话,某女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其实,今天被招进宫来,左凡儿心里清楚得很,无非就是为了昨日“夕相会”之事,而某女更清楚的是任何事情要取得全面胜利,掌握主动,才是关键。
SO,各位领导不用开口了,我左凡儿愿意主动交代一切。
左凡儿踩着小碎步,走了上前来,低垂着头轻声道:“母后,凡儿一直就是现在这模样,上次进宫……”
话音起了半句,却没有了下文,似乎颇为胆怯,某女小心翼翼的瞄了苏帛洱几眼。
那万分顾忌,欲言又止的模样,是个正常人都会怀疑,左凡儿受到了某男的威胁。
太后一看这情形,狠瞪了苏帛洱一眼,如此天仙人儿,怎么就不懂珍惜。
拉起左凡儿的手,太后颇有大义灭亲的气魄说道:“有什么话直接和母后说,母后定会替你做主。”
一听这话,左凡儿眼眶红了起来,似乎很是感动,又似乎下定决心。
沉默半响,某女终于幽幽开口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今日,既然被招进了这长乐殿,凡儿也就不打算隐瞒了,
其实,这一切都要从凡儿嫁入王府说起。
凡儿知道,从一开始王爷就不乐意这门亲事,若不是皇命难为,凡儿是万不可能进得了那三王府的大门。
也不怕说出来大家笑话,当日,凡儿嫁入王府,洞房花烛夜,王爷连红盖头都没揭,只丢下一句话:‘本王心有所属,你呆在王府最好安守本分,不要妄想得到本王宠爱,’然后,就拂袖而去了。”
一说起那夜的委屈,某女情绪难以控制,数度哽咽。
如此娇媚的人儿,在那梨花带泪的哭诉,简直让人疼到心尖尖上去了,可惜,唯独有个人例外,苏帛洱瞪着两颗牛大的眼,一把跳起,上前两步:“本王没揭红头盖?”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知礼仪廉耻自行揭了去,现在居然怪到本王头上?”某男极力还原着事实真相。
一听这话,左凡儿睁大了一双美目,满眼的不可置信,万分心痛的回道:“王爷,你可以不喜欢凡儿,但决计不可如此侮辱凡儿,我左凡儿堂堂相府大小姐,自小爹娘就教导要做贤良淑德,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十七年来,凡儿也一直谨遵爹娘教诲,不敢懈怠,三从四德,礼教约束从来都是紧记于心,又怎会是你口中那不知礼义廉耻,自行揭红头盖的女子?”
“你?贤良淑德?知书达理?大家闺秀?刚才是谁在宫门前骂本王:用眼神猥亵了她?”苏帛洱指着某女,满眼的讽刺反问着。
别人不了解左凡儿,他苏帛洱还不了解吗?
看着苏帛洱的气急败坏,左凡儿显然受了很大刺激,全身开始颤抖,怔怔望着眼前的人,仿佛从未认识般,良久,美人眼角凝结上了一大颗泪,但又似乎在极力隐忍,楞是没有落下。
而偏偏就是这种强忍,更让人心疼。
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就在泪要落下的同时,某女垂下了头哽咽道:“凡儿没有想到,王爷你为了让取信于大家,居然,连如此粗俗的话语都强加在凡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