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湘怜高声道:“你用不着告诉她我是谁,她要不知道是我上门,还会放我们进来?”瞪着谢玉惜。
弄棋抿抿唇。
之前她来西宁伯府算是吃过挂落,她心里知道在谢玉惜面前耀武扬威没有好下场。
但……她若是劝得住谢湘怜,也不会帮着谢湘怜偷跑出来。
弄棋往后退去,绞着帕子,死死地低着头,已经认命了——随主子闹吧!也不会更糟了。
谢玉惜不太明白,她们主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她这还没发作呢,谢湘怜气什么呢?
她淡扫谢湘怜一眼,气定神闲问道:“你禁足解除了?”
谢湘怜刚来就被戳了软肋,肺都要炸了,挺着肚子没好气道:“我那是避祸!我没禁足!”
秦妈妈摇摇头,简直无可奈何。
她到底是谢家老人,皱着眉出面说话:“二姑奶奶,怀着身子也不知自己尊重些,先坐下吧。”
谢湘怜一双脚正在浮肿,要不然走路都不稳当呢。
一路坐马车过来,还从伯府门口走进来,早就站不住了,便先坐下了,语气冷冷地道:“谢玉惜,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准你夫君出兵剿匪!”
“什么?”
谢玉惜有点愣住。
倒不是为谢湘怜的无礼,她这个妹妹一向这样,跋扈刁蛮惯了,以为谁都要顺着她。
她是惊奇谢湘怜一直在禁足,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谢湘怜见谢玉惜一脸茫然,以为她要跟自己装糊涂,气得拍桌子,皱脸道:“你别给我装傻!齐家都传开了,你是西宁伯府主母,你会不知道?”
谢玉惜知道呀,只是,她瞥了一眼谢湘怜:“我夫君为何不能出兵剿匪?何况那是朝廷任命,若是调令文书下来,他凭何违逆皇命?”
谢湘怜自知事情难办,脸上神色不禁焦灼。
谢玉惜好奇:“我夫君出兵剿匪,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谢湘怜激动地站起来,她大声道:“你夫君若是去了,我的孩子就有可能做不了阁老重孙!”
她冷笑着又道:“我也是好心才来提醒你,京城的将士都剿不了匪,听说已经死伤不少人。你夫君平平无奇,胆敢带兵剿匪?你就算不想想……也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吧!”
谢湘怜说话刻薄:“难道你想你的孩子一出生就……”
“啪——”
谢玉惜也没客气,箭步过去一个巴掌,重重抽在谢湘怜脸上。
谢湘怜不可置信地看着谢玉惜,惊叫:“你敢打我?你、你凭什么?”
含芝已经站在谢玉惜面前,捏紧了拳头。
谢玉惜冷眼看着谢湘怜,因为怀了身孕,气色比平常更好,娇颜依旧,声音冷淡:“你再咒我夫君,就不是一个巴掌了。”
谢湘怜想撒泼,含芝和秦妈妈擒着她双手,弄棋见她们下手有分寸,干脆不上前火上浇油。
秦妈妈苦口婆心:“二姑奶奶,你这么闹下去,我就只能请老爷太太过来,把您送回夫家了。”
这样一来,她出门的事情就闹大了。
谢湘怜当然不肯,只当自己吃了个闷亏,不情不愿道:“我真的是好心。”
谢玉惜扯了扯嘴角,道:“那我谢谢你的好心?”她冷哼道:“不必了!”
谢湘怜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