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来的是一半老徐娘,看见尚书大人后,妇人似是不敢相信,又露出万分惊喜的模样。听闻吃出了戒指,连番道歉,道是炒菜的时候脱手了,虽是道歉,但目光还是频频锁着尚书大人,连道去厨房重新做菜时都频频回头。
&esp;&esp;尚书大人不满,斜眼看,暗道这人谁啊,他头上长草了吗。
&esp;&esp;回过视线,对上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尚书大人坐直身体,义正言辞的表示从未见过那妇人。
&esp;&esp;话音刚落,刚才妇人已经去而复返,疑虑开口,“请问是苏郎吗?”
&esp;&esp;福伯盯着妇人思索着,终于想起,在尚书大人还没有搬进偏院之前,似乎确实是有一位红颜知己的。
&esp;&esp;“她文采很好?”桃娘问。
&esp;&esp;“不,她脸皮很厚。”福伯感慨,当年他还是小福的时候,这位姑娘已经靠着一副厚脸皮得罪了街坊领居无数。
&esp;&esp;当时刚当官,在朝中还被称之为小苏的尚书大人正为初入官场复杂的人际关系烦恼着,并且很欣赏姑娘的厚脸皮,认为为官之道在于脸皮要厚,不厚硬不下心肠做事,遂暗自观察,时而接触。
&esp;&esp;“然后呢?”苟兰花颇有兴致。
&esp;&esp;尚书大人回想起当年受到的暴击伤害,神色一黯。
&esp;&esp;小明
&esp;&esp;当年,尚书大人初入官场,雄心勃勃的发誓要将余生精力奉献给朝廷,争做人人称颂的号官员。
&esp;&esp;然而他很快发现,自己一板一眼的行事风格与当时朝廷官僚行事走向相悖,幸亏有一身才气支撑,又长得帅气,平日往大殿一站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连皇帝被那群死老头气得半死的时候都喜欢看几眼白白净净的尚书大人,用来消气。
&esp;&esp;虽然官场饭碗暂时无忧,但尚书大人决定不走以颜值取胜路线,而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硬汉风格,通过多日观察,觉得隔壁街的那位姑娘着实厉害,日常踢了别人家的鸡还要怪别人家的鸡伤了自己的脚,张口和别人对骂的时候,可以保持语速一致快速,骂人的话从不重复,连隔条街中风已久的老头听了都还能动动手指。
&esp;&esp;尚书大人觉得好生厉害,每日下朝便故意让轿夫从隔壁街走,偷偷听姑娘今天又骂谁了,有时候听得入神,还忘记回家吃饭。
&esp;&esp;终于连姑娘都察觉不对劲了,一天就把尚书大人的轿子拦下,道为何每日都看她,是不是存了不轨的心思。
&esp;&esp;看是真的看了,不轨的心思是真的没有,无奈姑娘一张口就是八张嘴,等尚书大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姑娘都已经开始讨论嫁娶之事,尚书大人只好逃之夭夭,末了那姑娘整整在隔壁街说了两年,直到后面嫁人去了。
&esp;&esp;这噩梦般的存在啊,尚书大人太阳穴突突的跳,在妇人再过来之时,义正言辞,“不,你认错人了。”
&esp;&esp;“俺怎么会认错人了呢,俺还记得苏郎你当年就是用这双眼睛偷瞄我,可惜后面我嫁人了,往事如风啊,我是刘美丽啊!”
&esp;&esp;苟兰花忍笑,老妇的视线转过来,抡圆了眼睛上下打量。
&esp;&esp;苟兰花很迅速的端起茶递到福伯面前,“夫人请喝茶。”
&esp;&esp;福伯:
&esp;&esp;刘美丽大惊,盯着福伯,心道当揣测的难道是真的,她不是输给了爱情,是输给了性别啊!
&esp;&esp;这是再也叙不了旧,刘美丽匆匆又聊了几句,道回去给他们重新弄一盘菜来,跑了。
&esp;&esp;人一走,福伯端起茶又递了回去:“夫人,请”
&esp;&esp;苟兰花接过,笑咪咪:“一劳永逸。”
&esp;&esp;众人竖拇指。
&esp;&esp;他们本计划隔天就走,这雨下了一夜,接下来的路必定泥泞难走,所以众人也不赶着。
&esp;&esp;刘美丽又来了,穿得很端庄,语气也很正常,大概是认为在一个龙阳之好的人面前卖弄风骚是取不到任何效果的。
&esp;&esp;她有一个请求,希望尚书大人帮忙做个担保,说起前尘完事,刘美丽是涕泪连连。
&esp;&esp;她道嫁的夫婿姓黄,黄鹤那个王八蛋啊,带着小姨子跑了啊,现在这个酒楼就是他留下的赔钱货啊,原价上百辆银子啊,现价通通几十两,可是要买这酒楼的人实在是太墨迹,所以想请尚书大人出面担保一次。
&esp;&esp;尚书大人偷偷扫着心上人,心里有点小失落,来前他是做什么都怕对方会误会,现在想的是为什么对方都不吃醋。
&esp;&esp;作为心智健全的男人,他偶尔也会使点小性子,比如当下,虽然他觉得刘美丽很烦,一点都不想去做那什么担保,但还是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