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阔达。
看着是个爽朗好相处的性子。
“江南来的苏楠苏先生。”
夏宁心中慌乱了须臾,却仍要镇定着表情,做出惊讶之色,捏着帕子掩住自己的唇角,“就是先生说的那位苏大夫?”她不动声色的拖延着时间,待调整好
了自己的情绪后,才看向耶律肃,“您同谢先生说了么?先生知道了定然欢喜。”
她坦然的望向耶律肃。
她的伪装向来完美无瑕。
只是这会儿,耶律肃深深看她一眼,薄唇轻启,淡声问她:“夫人不欢喜么?”
这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的心思暴露无遗了。
她浅笑着弯起杏眸,愈发温柔的回道:“怎会,只是……”她语气稍顿,“这些日子我吃了谢先生的方子好了许多。您先前说苏先生寻不到,我还当您不再寻了,今日忽然见了苏先生,有些意外罢了。”
她慎之又慎的与他道:“您待我之心,我怎会不欢喜?”
温柔的眸中,皆是难言的情深。
耶律肃眼中的淡色才拂去,声音低沉,仅他们二人可闻。
“谢安与我说,那抑毒的方子只是权宜之计,并不能根除你的病症。苏楠善治心弱之症,与谢安一同为你治疗,总比他一人单打独斗来得好。”
夏宁眸光微闪了闪,听他说完后,柔顺着应了声:“好,都听您的。”
温顺柔情。
教人挑不出任何错来。
待他们二人说完话后,苏楠才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苏某见过夏夫人。”
声音粗沉,竟不似江南的温和款款。
至少,不是夏宁心目中江南的吴侬软语。
她侧身避过,回以浅浅一笑:“苏先生客气了。”
夏宁的话音落下,就听见耶律肃吩咐雪音,命他去请谢安来。
夏宁眉心动了动,只神色不变。
不知从何时起,耶律肃不再单独命雪音做事,甚至差遣荷心的次数都比差遣雪音多,夏宁心细,如何注意不到。
她曾旁敲侧击的问过,耶律肃说,她将荷心立为世安苑里的大丫鬟,若他仍事事派雪音去做,难免让分不出个主次,夏宁听着也觉得有道理。
可今日,荷心在旁,他却安排雪音去请人。
在雪音领命离开世安苑后,苏楠上前一步,语气谦卑恭顺道:“在府医来之前,可否容苏某为夏夫人把一把脉?”
夏宁自然颔首,语气分外温和,还带着盈盈浅笑,“自然。医者讲究望闻问切,自是要切了脉询问过后方能开出对症的方子来。”
苏楠抬起头,面上露出诧异:“夏夫人……也懂医术?”
南延医术传男不传女。
当初谢安教她医术还是被迫为之,挺着一副‘对不起老祖宗’的苦瓜脸好几日后才好转。
这位江南之地出身的大夫,倒是只有诧异。
夏宁柔柔笑了笑,“不过是久病成医罢了。”
“进去再说,外头寒气重。”耶律肃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摸了下她手中的暖手炉,探及还热着,方才收回手去,护着她一路进屋。
苏楠跟在他们身后进屋。
夏宁在圈椅上坐下,苏楠也跟着在另一把圈椅上坐下为她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