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只有二十八个人。”那个年轻人笑了笑,“想不到吧,让多少人担惊受怕的三叉党才这么点人。”
杨彦昌挑挑眉头,这答案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斯特恩吗?”
“斯特恩档了霍华德的路,为了走路顺当些,自然要下手了!哦,对了,他还说这只是个jǐng告。”
“嗯!”杨彦昌点点头,什么话也不说转身走到地上躺尸的家伙身边,对着那果漏在旁边的手指狠狠踩了上去。
“啊…”扭曲痛苦的声音顿时弥漫了整层楼。“Help;Help…”
“尼玛的,这叫个jǐng告?啊?jǐng告?那你告诉我,什么叫杀人?死了三个人?这就是你们的jǐng告?”像只狮子一样他愤怒的咆哮道,这是第一次他身边的朋友被杀,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杀!他失去的不仅是自己原定的计划,更是一段友谊和一份感情,威廉·斯特恩在这个时代竟然毫不保留的相信自己,在这个种族歧视遍地的时代默许的是把女儿托付给自己,还有他送给自己的那份产业,还有海伦服装的公司股份…
或许之前他一直以为坚定了理想的自己对于这种事一定能很自然的接受,但是事实证明他不行,起码目前来说他还是很难轻易接受别人因自己而死的现实。
房子里其他的人都默默的看着这个男孩,他们一样失去了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或许他们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这样的事情,但是愤怒和痛苦依然充斥着他们的胸腔。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杀的不是惠特利?为什么不是我?杀一个人不够,你们存了心思杀他全家!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还有你的老板,霍华德他在哪里?”杨彦昌提起瘫软在地上的那人凑到他的脸庞,火光下在那个人的眼睛里他看到自己的脸分外狰狞。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人,我欠他们的钱,安东尼让我撞的,他说那些人管的太多了,他们把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霍华德先生很生气,而且只要我做了他就能免去我的债务。我,我才做的。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你不知道?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样的话?”杨彦昌把那人的脑袋狠狠的按在地上,对着他的耳朵大吼:“霍华德在哪?霍华德在哪?”
“嘿,嘿。够了,够了。”张开达从杨彦昌的背后把他拉开,“看他的样子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是三叉党了,这就够了!他们虽然人不多,但在纽约可显眼的很呐。”
杨彦昌坐在地上剧烈的喘息,他的脑海里天人交战,就凭他们几个想要报仇简直痴人说梦。
张开达对旁边那个年轻人说道:“有福,你和汉克把他拖出去,他没用了。”
“不要,不要,救救我,救救我…”地上的家伙惊慌的喊叫道。
“等等!”杨彦昌打断他们,“把他送到jǐng局去,肖恩给我说了jǐng察已经介入进来。虽然,我知道jǐng察破案的几率不大,但是让他们给霍华德找找麻烦还是可以的,毕竟这次死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新晋有为的企业老板,前不久他和市长刚刚见过面!”
“那我们呢?我们不报仇了?”跟着他们过来的方三才问道。
“报仇,怎么不报?”杨彦昌咬牙切齿的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我等不到十年,但几个月还是可以的。现在我们人手太少,明天你就去找保国,从他那随便拿钱!不管是坑蒙拐骗还是什么,最多三个月,我要看到咱们有足够的人手,足够的本钱去报仇!我要看到霍华德跪在我的面前!”
…
PS:从今天开始本书进入果奔阶段!三言求安慰啊!
第四十七节 葬礼
六月十四,星期天。
纽约市曼哈顿区的一座犹太教堂,纯木原sè的棺材静静地停放在教堂的演讲台前,里边撒发着香料的味道。
斯特恩的人缘很好,夏rì里紧蹙的葬礼,来的送行人依然让这座不大的教堂座无虚席,杨彦昌和海伦的家人都坐在第一排,几天的调养伊丽莎白已经逐渐好转起来,今天她穿着黑sè的裙子,坐在藤条制成的简易轮椅上,依然有几分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的是伤心和痛苦,海伦紧紧拉着妈妈的手,她们是彼此最后的依靠。
诺索布先生带着家人也赶来参加了这次的葬礼,他和威廉虽然见面时间不多但因为杨彦昌两家人互相之间却很熟悉,而教堂里还有乔治和山川,杨彦昌连续几天的假期让他们非常担心,一到周末他们就央求了家长带他们来纽约,恰好,他们也赶上了这次的告别仪式。
杨彦昌不久前才知道威廉在美国一个亲人也没有,斯特恩家族的其他成员都在遥远的德意志,所以这一排其他的几个人都是威廉生前的朋友,也是他生意上的伙伴。
十年前威廉在自己结婚的时候选择离开自己的家族,十年后他却被埋葬在美国,而送去德国的只是一封远渡重洋的丧报。杨彦昌不知道自己心里该怎么看待这件让伊丽莎白讳莫如深的事情,他只能感慨造化弄人世事无常。
黑衣小帽的犹太拉比(老师,传道士),伊丽莎白和几个跟斯特恩一家很熟悉的人依次上台在演讲台上为威廉的一生做最后的总结,包括他的事业和信仰,家人和朋友。
演讲完毕,拉比带着大家做最后的告别,斯特恩的棺木被十个好友抗在肩上往教堂外不远的墓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