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
高棉药体能很好,他换了运动鞋,穿了长裤,还有一件看似挡不住风的外套。秋雨依旧不停,林蔚然渐渐觉得很冷,却依旧憋着一口气,紧紧跟在高棉药身后。
地方到了,有挖好的坑,坑旁放着铁锹。
林蔚然走了过去,看着那坑问道:“看着有些大。”
“两个人的话正好。”
林蔚然汗毛直立,回头看向高棉药,却只看到一张无良的笑脸。
“告诉你了别硬撑,容易得病。”高棉药说完便把那大包放进洞内,拿起铁锹,准备埋。
他手上蓄力,一锹下去,正准备一气呵成,却被一句话弄的动作一顿,险些闪了腰。
“等下。”
高棉药阴沉着脸看向林蔚然,只瞧见他进了坑,蹲在那大包前,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片刻后,高棉药看着狼狈爬上来的林蔚然问道:“你说了什么?”
“告诉他冤有头债有主。”
高棉药想了下,带着不可置信的口吻问道:“你叫他来找我?”
林蔚然老实道:“至少先找你。”
高棉药大笑出来,扶着铁锹笑弯了腰,这笑声传出很远,他笑的也很爽。他一边摇头一边用铁锹填了第一铲土,口中还嘀咕道:“没想到你不如他黑的纯粹却比他脸皮厚,真要比起来,还真不知道哪个好。”
林蔚然蹲在坑边,看着高棉药一锹锹往坑里填土,没那个尊老爱幼要去帮忙的心。听到高棉药的这句话,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回了句。
“活着的那个好。”
……
这场秋雨下了一天多,从凌晨开始一直下到第二天午后,首尔每年有二百九十一天万里无云,但今天却不是。
厚重的云层遮住了阳光,第一场秋雨带来的凉意让人们措手不及。这里不是束草,是首尔,所以无论天气如何,街上依旧有很多行人。
现代轿车在一家韩食店门前停下,这里并不是市中心,但这店面却有着出人意料的排场。林蔚然和高棉药下了车,来到预订包房门,进了门便看到一个男人。
男人同样四十多岁,身穿一身黑色西服,古板又严肃,他看到两人并没有起身,待两人坐到他面前都仿佛美女一般矜持的没开口。
“人呢?”
林蔚然率先开口,中年男人便皱起眉头,他看着林蔚然,眼神的愤怒完全是因为这个家伙不知死活的狂妄。
他压了压火气,说道:“不是你能见到的。”
“我不能,他也不能?”林蔚然示意身边的高棉药。
中年男人似乎对高棉药很有意见,面露讥讽道:“不想再听话的狗就是不听话的狗,见不见,有意义吗?”
林蔚然点了点头,高棉药面色如常。
“我一直不喜欢韩国人吃饭的时候动静大,觉得吵。再就是不喜欢韩国人吃饭的时候要盘腿坐,因为如果不想吃站起来也太费劲,容易累。所以我长话短说,也就不做什么谈不拢就没的谈的高姿态。”
林蔚然威胁道:“如果见不到人,这东西你可以在首尔支检那去要一份,大家都有,省的我还要这样给你送。”
中年男人皱眉威胁道:“你威胁我?”
“威胁来威胁去的没意,这事儿你不能做主,赶紧打电话,我们要节省时间。”林蔚然苦口婆心。
中年男人怒意更胜,他忍不住想要给面前的这中国人一巴掌,因为那样或许可以让他闭嘴。但正如林蔚然说的那样,他做不了主,所以不能给这一巴掌。
中年男人出了门,高棉药和林蔚然安静的在包房中等待。
天气依旧阴沉,听天气预报说明天就会放晴。一辆现代和一辆奔驰一齐离开这家韩食道,二十分钟后便到了另一处,同样是韩食店,却古色古香,没有牌匾,进了门便能看到许多深色的酱缸,越往里走去便越觉得此处像是什么古装剧的拍摄场地,就算是蹦出来一个穿韩服的美女也不让人稀奇。
同样是一道门,林蔚然看着中年男人诚惶诚恐的样子,可以想象到门内那个刻薄的娘们。
屋内传来的说话声很轻,站在林蔚然的位置当然听不到。他看着那门廊的中年男人一脸严肃的转过身示意他们过去,然后轻声提醒他们道:“注意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