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是,来的船,不是我敲诈的那十艘,是还在他们手里的那几艘。”
“什么?”商叔至停下了脚步,“那还跑个屁,这岂不是从虎穴跑到狼窝?就那些人恨不得把咱们仨剁成肉酱喂狗。”
“你们俩,这事我没参与。”活死人冷漠的回复着,同时抡起棺材来揍飞一个冲到面前的追兵。
“这个时候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哪次我闯祸,锅不是五五分成。”商叔至说得还振振有词,当然也不忘了给被抽飞的追兵补上一下子。“老杨,你怎么看出来,这不是你的船?”
“这还用看?我的那群饭桶们,除了吃饭和泡妞比较积极,连起床都得喊三遍,哪可能我这里一发出信号,那边就发动了攻势?”杨天信送了商叔至一个白眼的同时,挥剑砍断了一个招牌,让它掉下来挡在路上。
“那些黄泉国的余孽们,不会真的想复辟一下子吧?这攻势看起来很猛啊,连橙世都不得不把大部分包围我们的卫兵调到南边防卫了。要不了,我们杀他个回马……唉,等等。”商叔至的话还没有落地,大棺材已经从商伯牙的肩头飞了出去。
行动派,永远走在理论派前头。商家和杨家两个老三还在商讨计策的时候,活死人已经扛着棺材又杀了回去。
“爷爷,还在里边呢。”商伯牙的陈述很明了,目的也很清晰,行动就更加干脆了。
身后的追兵,本来还正美着,不用去南边对付黄泉国的战船,而是被分配来追赶几个匹夫,这怎么看也是有的赚。
可下一秒,一口硕大的棺材就拍在脸上,砸下马来,压在地上,直接就搭乘了阎王号特快,连黑白无常都没见着,就过了奈何桥,只留下一地的鲜血和身旁嘶鸣不已的战马。
商伯牙不做停留,一脚再次将落地的棺材踢起来,人也跟在棺材后面,继续向前,有那倒霉鬼被刮上碰上了,自然也是搭乘了特快,倒也有那些机灵的,自己摔倒战马,躺地上装死。
“青田大约是死了。”商伯牙看着凌乱的客栈废墟,等了等身后陆续跟上的商叔至和杨天信,指着那个已经动弹不得的头颅。
“唉,也算有个交代吧。”商叔至拿出匕首将青田的头颅从尸体上割下来,“帮不了你太多了,只能让你的头回家。也算哥们尽力了。”
“前面。”商伯牙话讲完,人已经再次冲出去,这次围过来的追兵,明显是有经验的老兵,看着商伯牙冲过来,很合理的绕着他的路线,发动了弧线冲锋,主打的就是一个避实就虚。
冲得最猛的商伯牙就这样一路毫无阻碍的来到了商文泰两人面前,再见到两人时,两人那份山中仙人,竹林闲人的风范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老哥俩披头散发,浑身血污的背靠背的站着,脚下身边都是倒下的死尸,手上的长刀短剑还在拨打着一直不停的箭矢。
“嘿嘿,我赢了,我就说伯牙看起来冷漠,其实是个热……哎吆,这真特么的疼,扎腰子上了吧?”商文泰本想举手示意一下,可一扭动就扯到了后背的伤口,伤口再次撕裂,酷酷的往外冒血。
“风度,注意风度,首阳八龙,就算是死,也要死得顶天立地。”宫子建一边帮商文泰上着刀药,一边还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你这大孙子可以啊,没白养,又硬生生杀回来了。”
“别误会,”商叔至的手从宫子建的背包离开,看着对方狐疑且愤怒的眼神,“我就是想给您老保管一下。”
“滚~”
不得不说,长期在首阳山上撞钟打坐的人,气就是长,一口气差点把商叔至掀个跟头。
“嗳?你怎么把这小丫头也背回来了?这不是闹笑话吗?”商叔至转身看着跟上来的杨天信,肩膀上还架着青花。
“我没地方放。南边打上来,出不去了,还得另外想办法。呼叫呼叫商仲尼,看看他有什么后备计划没有。”杨天信一脸沮丧的望向商叔至,“我那些饭桶手下,自己开着船去进口粮食了,全然不管我了。”
“不是你说的吗?搞钱,是头等大事。你还记得那个阴阳鱼在什么地方吗?”
“不是在你身上吗?”
“我给了橙余……王八蛋,那家伙自己先溜了,太不仗义了。”
“不对啊,他溜得时候,好像没带走。”
“在爷爷我这里。”宫子建晃了晃手中的阴阳鱼说道,“我看着这东西一闪一闪的,就收起来了。”
“还得是老人家,办事特别靠谱,不像那个臭鱼,自己开溜了。”
“啊欠,这哪个兔崽子骂我?”刚刚洗了第八遍澡,味道终于是可以自我接受的橙余,对着太阳就打了个喷嚏。
“大哥,乱套了,全乱套了,城南城北都打起来。”
“都打起来了?都谁和谁打起来了?”橙余抹完了脸,往耳朵里狠狠的转了几圈。
“城北的是一伙女人,好像叫什么娘子军,城南是一排战船,挂着黄泉国的旗帜。大哥,你是时候出手了。”
“我?我出什么手?”
“大哥,我兄弟们都敬重你是条汉子,区区委屈,哪里能挡住大哥的报国之心。”
“你想偏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圣上搞得定,他现在非常需要这场胜利,来说服百姓,也是说服他自己。我去了,反而适得其反。”
“圣上?他行吗?一开始是杨老丞相,后来是杨少丞相,再后来是大哥,圣上虽说是明鉴万里,但始终没有处理过这么具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