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绡眨眨眼,摆出一副无赖的孩子相,“是我不想和你玩了,行了吧?”
见杏明寒了脸,檀琢向前一步挡在冰绡跟前,含笑对杏明道:“我替她,你要赌什么?”
杏明的眼睛被烈日洒在檀琢衣襟上的晴白晃得干涩,喉咙亦涩,“你替她?”
檀琢点头,随手解下腰间佩剑,一扬手扔给冰绡,“接住了!”
随后对杏明笑道:“我不用剑,你和楚风两个一起,如何?”
杏明冷笑:“好啊!檀玉郎,休要瞧不起人!下马!”
下一刻,她竟也解了佩剑扔给楚风,摆出要与檀琢赤手空拳搏斗的架势。
韩缜忙道:“这样打吃亏,我和你一起!”
杏明却怒喝:“不用!”
檀琢以为她还在为上次的一掌生气,便也肃了面容,道一声“小心”,人便飞身而起,对着杏明前额就是附冲的一掌。
这一招本可以平行而出,他有心让着杏明,又想将招式打得好看些,便将力气都用在了飞起的轻盈和袍袖的飞扬上,杏明极轻松地一个后弯便躲过了,回身就是一个连环脚,直往檀琢心窝踢去。
檀琢本该向上腾起,再攻杏明后方。可他存心炫技,人便险险地向后一倒,眼看着就要重重摔到地上,直到冰绡“呀”了一声,檀琢方才止住后仰,整个人几乎是贴着地向前飞去,再一个漂亮的挺身,在空中旋转一周,轻盈地落到了杏明身后。
杏明看出檀琢的心思,知道他这是故意漂亮给阮冰绡看,心中更加恼怒,当下曲掌为爪,凌厉地朝着檀琢的面门而来。
檀琢一面躲闪,一面笑道:“你还没说,你们赌注是什么?”
杏明切齿:“赌一只花孔雀!”
檀琢果真飞舞得如一只花孔雀,他道:“这有何难,值得你如此?”
檀琢的剑很沉,乌沉沉的青铜色,剑鞘上刻着饕餮花纹,有种狞厉之美。冰绡把玩了一会,便在小白马上静静地看着烈日下一红一白的较量,与其说是较量,不如说是调情:看他们两个打的,跟跳舞似的。
韩缜不知何时来到了冰绡身侧,他眯着眼道:“他们两个很般配,是吧?”
冰绡侧头打量他,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丑不俊,不老不幼。属于扔到人堆里就见不到的类型,是块做探子的好料子。
“难怪能管三通司呢,檀琢也算知人善任”,冰绡心道。
韩缜见她不答,以为是自己的话刺到了她,便乘胜追击,“昨天你也听到了,玉郎身边从来不乏美人,只是他自己不想要而已。大丈夫志在建功立业,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唯独对杏明是不同的。”
冰绡“咯咯”笑出声,什么狗屁“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说得好像他不是他老母生的一样。
韩缜道:“你笑什么?”
冰绡眨眨眼:“我知道了,你喜欢傅杏明,对吧?”
“你、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