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啊,别看都人模狗样的,不过是世子爷看不上她们,便怀恨在心,终于逮着机会,仗着家世欺负人罢了!”
姚姑娘将这些话听在耳中,心中恨极了。原以为能早早料理了这个贱人,不想却将事情闹得这样大,也不知该如何收手。
忽然,一只茶盏从二楼窗里掷出来,正好砸到冰绡脚下的青石板路上,发出“咣当”的脆响,碎了一地。人群喧嚷立时退潮。
檀瑶的叹息声清晰地传到围观者耳中,话虽轻柔,却字字分量千钧。
“家丑不宜外扬。阮氏,所幸你还不是我们家里人,我便要问你一问:若非你不安分,在我两位兄长间反复挑拨,我可会为难于你?”
一片寂静。
继而人言汹涌,虽有怀疑的声音,也很快被无端的揣测淹没。
姚姑娘尖声道:“贱人还敢狡辩么!今日我们便要替全云州的清白女子教训你这个□□!来人啊,给我掌她的嘴!”
那七八个豪奴没有了绿芜的阻碍,此刻已然毫无畏惧。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恃强凌弱便成了替天行道,令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当街表演一番。
绿芜拼命挣扎,奈何无法脱身,只能红着眼睛吼:“跑!”
冰绡如梦方醒,拉着莺儿便往人堆里扎。
姚姑娘厉声道:“拦住他们!”
那几个豪奴立即追过来,如狼入羊圈,将围观之人木偶般推搡开,一把便薅住了冰绡的头发。冰绡猝不及防向后仰倒,便被那奴才拖着往回拉。莺儿见状立即扑上去,张开嘴便咬住那人的手不放,那奴才吃痛,恼怒地给了莺儿一拳,莺儿惨叫一声,接着便吐出一口鲜血。
冰绡恨得失了神智,也不顾疼痛,一把从头上拔下个钗子,便将那钗尖狠狠往身后那奴才小臂上扎去。
她毕竟没有功夫,也看不到身后,这一下便被那奴才躲过了,手中的簪子也落了地。所幸他手一松,到教冰绡头上一松,趁势爬了起来。
将莺儿搂在怀里,冰绡厉声道:“是非对错自有官府来断!你们敢当街用私刑么!”
经过刚才那番动作,她与莺儿此刻俱都衣衫不整。姚姑娘给那群奴才使了个眼色,笑道:“谁说我们要动私刑?你不守妇道,我们是要扭送你去府尹衙门!”
几个奴才接过主子眼色,立即收了凶相,眼睛睃着冰绡衣服裸露处,淫笑着围过来,也不使劲,只如猫戏老鼠一般,将冰绡和莺儿推来搡去,拉拉扯扯之间,便把那些脏手往她们身上摸。
冰绡怒极反静,瞅准一个最瘦的奴才便往他裆部踢了一脚,那瘦子吃痛弯腰,冰绡乘机拉着莺儿往墙边跑。
“再敢上前一步,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到时候,只要檀琢还念我一分旧情,你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那几个豪奴岂能被她一句话吓唬住,相互对视一眼,抬步便又围了上来。
先前那个瘦子吊着嘴笑:“你撞啊,也让我们看看,贞洁烈女是什么样!”
还不待冰绡反应过来,他便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扬手就给了冰绡一个耳光,“贱人,敢踢老子!”
姚姑娘冷笑,“给我好好地打这个□□的脸!省的她往后再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