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杨山长的书房里,传来了宁轩隐怒的声音:“我绝不同意。”
“我知道这是强人所难。”杨山长好言好语地劝,“让你跟江令宛虚与委蛇,有所牵扯,的确欠妥。只是今日江令宛来势汹汹,我们已经失了先机,若明日再有差池,恐怕会与头名失之交臂。国子学已经连续两年夺魁,今年是第三年,万不出差错。”
宁轩的神色没有任何松动:“山长既然不信我能夺冠,当初选旁人便是。”
杨山长是山长,也是宁轩的书法先生,只是宁轩贵为永平侯世子,又是皇后的嫡亲侄儿,他这个山长还真不敢在宁轩面前摆夫子的谱。
“你文采出众,学识过人,是我们国子学当之无愧的第一才子。我既选你参加联考,就是信任你能在联考时独占鳌头,为我们国子学锦上添花。”
杨山长语重心长道:“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听说江令宛天资聪颖、敏而好学,又得萧湛指导,六艺俱是绝佳。若真是如此,那她今天礼仪考试能得头名就不是侥幸。”
“所以,我们得做两手准备。我已经打听到明天的诗词比试一共有四题,答完第一题才能答第二题,以此类推。若前面三题你一直领先,那头名便十拿九稳了。若前三题江令宛领先……”
杨山长顿了顿,语重心长道:“还希望你暂时放下个人荣辱,一切以国子学荣誉为先。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宁轩拧紧了眉头,半晌才吐出一句:“知道了。”
杨山长这才欣然一笑:“明天的诗词是你的强项,我不再多说什么了,这是几位夫子压的题,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杨山长又叮嘱了一些晚上早点休息的话,就离开了。
宁轩面无表情,打开了题卷。
许是今天考试失利,许是睡前还在看题,这一夜宁轩睡得并不踏实,还做了好几个奇怪的梦。迷迷蒙蒙中,依稀记得自己梦中做了一首非常好的诗,只是醒来之后,怎么也想不起诗的内容。
此时天已微亮,第二天到了。
上午,联考的重头戏——诗词比试开始。
礼仪考试每年都一样,诗词比试的内容却是每年都换,因为花样百出,总能给大家惊喜。
今年的考试方式再次创新,礼部侍郎宣布比赛规则之后,全场哗然:
“哇!今年比往年更难!”
“第一题就这么不简单啊!”
“从来没有这么考过,你们觉得谁会得第一?”
“当然是我们……”
“国子学”、“顺天府书院”、“宛卿”、“青松书院”……
在众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的争论中,考试开始了。
考场中间竖着六块大题板,题板被布蒙着,看不到内容。
六位考生先去抽签,然后到各自抽到的题板前站定,“当当当”三声锣响,题板上蒙着的布同时被扯下,上面的题目露了庐山真面目。
六个题板,都由九个木头方块拼接而成,方块是可以滑动的。每一个木头方块上写着一个字,考生要从上面的九个字中识别一句诗词,然后移动木块,将那句诗词拼出来。
能参加联考,学识自不必说,识别诗词不算难,可要将诗词拼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关键的是,除了准确度之外,答题时间也是打分的考核项,谁先答完,谁就能挑选下一题,直接进入第二题。
以此类推,最后四题全部答完,用时最短,准确率最高的考生得分最高。
“啊!宛卿的题目不容易。”
“宁轩的题目也挺难的。”
根据抽签次序,江令宛的题板跟宁轩的题板紧挨着。
她的题板上,写着九个字:
花落逢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