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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第1页)

金阳在滇省活动六年,六年里他带着一身的疤瘌,成了滇市最大黑。社。会组织“炽道”的头目之一。“炽道”跟其他黑。社。会组织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开地下赌场、搞私人高利借贷、使用非法手段垄断本地矿业、圈养打手杀手,甚至跟滇省部分高官盘根错节,一度左右滇省的选举工作。但“炽道”有个特色,就是不沾毒。并非一开始就不沾的,是在金阳渐渐掌握了话语权以后不沾的。不但不沾,“炽道”甚至数次悄无声息地配合滇省的缉毒队伍,在不遗余力地打压本地的毒。品生意。

“金阳在滇省活动的六年里,滇省的毒。品价格从一克一百多一路涨至一克三百多。当然,这个成果首先是滇省缉毒警的功劳,但,市局的人是这么说的,十个线人都抵不过一个金阳。金阳是真的黑社会头目,黑社会能做的恶他都做了,要一一盘点出来,够枪毙几个来回的,所以毒。贩向来不怀疑他。”

付崇峥在大都市立人民医院的病床上神色复杂地跟前来探望的同事们漫聊着。在那种情况下,金阳自己肯定是活不了的,但他明明可以拉上他们两个一起上路,却悄悄退出了子弹放过了他俩。付崇峥要不是意志足够坚定,跑不了得体会一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金阳在滇省行事非常低调,由于有两个忠心的朋友和下属帮忙配合,所以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绑架过三次大都来出差的警察,两次是市局的警察,一次是西城的警察。第一次绑架是成功的,但最后抵不住心里的不适,两天后给放了,他全程没露面,令人做足了戏,所以即便是当事警察,直至今日也没弄清楚乌龙绑架案是什么情况。第二次没成功,两方交手期间,警察一脚没踩稳,不甚高空坠亡。第三次碰上了特别硬的硬茬,就是付崇峥和张思芮。

赵大千感慨道:“你们俩能脱身,身手好是一方面,再一方面是霍老——你们怎么谁都没提醒过我霍士英是霍蔚爷爷——听说霍老只打了一个电话,滇省公安厅的两个大佬就被紧急收押了,几个小时后,省公安厅牵头,动用了四百多号警。察和武。警,直接整锅端了‘炽道’,要不然你们不至于击毙几个歹徒就能跑出来。”

金阳想把事情闹大,如果大都接连失踪警察,最好就是大都市局的警察,最好就是缉毒队伍的警察,一定能引起社会极大的关注。他已经不期望能找回自己的母亲和儿子了,他只期望他一直没查出来的那个大佬能被上面比他有本事比他能坚守的人注意到。只是霍士英突然出手,瓦解了他的组织,中断了他的计划,他只能饮恨而去。

韩捷一时没过脑子,突然喃喃道:“虽然他俩身手好,虽然霍老及时动作,但要不是金阳最后收手……再说,金阳也是接连遭逢不公平对待,他染毒的时候,市局缉毒队伍放弃他放弃得太快了,一点没留情面。”

赵大千神色一整,道:“在缉毒方面,金阳的功勋不能被抹杀,他做警察时就是个特别能冲锋陷阵的,上刀山下火海都没有二话,卧底的工作当初也是主动请缨的;在‘炽道’混的这六年,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彼此都知道,很多线索就是金阳的人故意透漏给警方的——当然,当时大家并不知道金阳,只知道‘炽道’。但这些与他做过的恶严重不成比例。他只是最后没有杀他们两个,但其他无辜的人,不管是形势所迫,还是一时意气,他可没留手。再退一步说,那个高空坠亡的警察,我来前翻了他的资料,叫陈大伟,陈大伟是不是一条人命?”

赵大千早些年跟市局的金阳打过交道,且一直对这个年轻人印象很好,所以眼睁睁看他在自己眼前被狙击手击毙,没法不动容,没法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心浮气躁地道:“不要忘了,到最后,金阳的身份是‘炽道’的头目之一,‘炽道’做的所有跟毒。品无关的脏事、恶事,全有他的份儿。”

“这个局面其实我早就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了”。金阳被击毙前的这句话真实道出了这个前缉毒警的困境,甚至是绝境。

他最初混迹“炽道”的目的大约的确是缉毒,的确是要借炽道的力量远程揪出大都市局甚至晋省省厅里的“大老虎”——金阳在晋省是一号通缉人物,所有在职警员都认识他,他要想做些什么出格的,跑来较偏僻、较闭塞、且各方关系盘根错节的颠省是最好的选择。

但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道不容行鬼事,鬼道也不容行人事。金阳很快就左右不了事情的发展方向了,他收不住手了。他能抵十个线人的前提是,他做了足够多的恶,所以恶人相信他。

韩捷看到赵大千的额上的青筋,面色蓦地一阵臊红,她伸手截走付崇峥刚刚掰开的香蕉,闷头直往嘴里塞。

付崇峥给她一个“你能不能做个人”的眼神,转头去擦手,不吃了。

一直当壁草的周小年和俞晏赶紧当和事老,借着张思芮和霍蔚岔开了话题。

“思芮姐真的是只有在霍蔚面前才像个女人,我看出来时虽然狼狈,但还是一副浑不在意的表情,结果一看到来接她的人里有霍蔚,立刻就绷不住了,也不怕在兄弟单位的人面前丢脸,鼻一把泪一把的,霍蔚的前襟都给她哭湿了。”周小年跟赵大千一起去的滇省,亲眼目睹了张思芮表情神态在一个错眼间的转变,十分有发言权,他砸了咂嘴,简而言之道,“都不像她了。”

俞晏没去滇省,但前天去了机场接人,他慢吞吞地附和道:“嗯,我看到了,哭成了兔子眼,最后是输着葡萄糖回来的。”

大都今年是九月十日立的秋,立秋以后没经历秋老虎天气拷打,直接就降温了,白天黑夜都是最舒适的二十到二十七八度。张思芮在窗外的风雨声里蓦地睁开眼睛。霍蔚终于睡着了。她微微仰起身,动作十分小心地将他横在她肩颈下面的胳膊收进棉被里,翻了个身长久地注视着他,目光说不出的柔和。

她第一次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有那种密密匝匝的害怕。她以前虽然不到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地步,但也没多怕,秉承着人固有一死,如果能死得其所,也不是坏事儿的理念。当然,不只她,很多一线警员,特别是刑警、缉毒警都有这样的光棍精神。但数日前面临着金阳的枪口,她是真的默默怕了。她甚至在盘算着希望金阳不要损坏她的尸体,务必得给霍蔚亲眼看到她的尸体,不然霍蔚一定不信……她拿这个又轴又犟的人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霍蔚本来就是浅眠,张思芮的动静很快就惊醒了他,他睁开眼睛望着近在眼前的一张乏善可陈的脸,缓了缓,问:“睡不着?”

张思芮挫败道:“我就翻了个身,你睡觉这么警觉?”

霍蔚笑了笑,侧向她这边,将大半重量压到她身上来。他胳膊长腿长,将她罩得密密实实的。张思芮只忍耐了不到一分钟就开始往外推他。他临睡前说要练手,给她扎了个苹果头——他自己非说那是苹果头,虽然她感觉更像道姑——她忘了拆下来了,如今他一压,小揪揪刚好硌着她的后脑勺。

霍蔚轻易不肯被推开,两人一个奋力往外推,一个奋力往下压,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霍蔚突然道:“思芮,我看你婚纱都买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向我求婚?”

张思芮闻言一惊,一个不察再度被抱了个满怀。她动了动唇,下意识想解释自己买婚纱的动机——总不能真让韩捷当第一个收到霍蔚的婚纱的女人。但转念一琢磨,两人好像确实也到了结婚的时机。她问:“喂,不应该是你向我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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