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振南负手立于府院之中,眼望东方天际,只看流云幻彩,烟霞袅袅,却呈离散之势,一群乌压压的燕雀从远处呷鸣飞过,叽叽喳喳。
暮色将至,群鸟归林,只是这傍晚的墨褐景致让人不禁的心生苍凉,他悠悠长叹一声,感慨道:“要起风了。”
“启禀驸马,郭公公求见。”管家忽然来报。
云振南转过身,只见皇帝近侍郭英槐已身随管家后面,撩袍提裤的火急火燎疾走了过来,跑的快了,一脚踩绊台阶,摔倒在地,疼的他龇牙咧嘴:“啊哟,磕……磕死老奴了。”
云振南忙上前扶他。
郭公公何劳他扶,蹒跚着急爬起身,似戳了天塌地陷的祸事,脸都变形了,摔伤的疼痛让他身子一软,向前猛然一栽,亏得云振南携住他,才致使他没有二次摔跤,牙语急切的道:“出大事了,我的驸马爷,来了,真的来了。”
那管家一头雾水的望着他,满脸懵滞。
云振南冷眉凝目,一脸肃谨的道:“你先别急,慢慢说。”
他话说不急,郭公公却似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捶胸顿足的道:“来……来不及……来不及细说了,皇上急召你入宫,恐怕……恐怕黑木关已经保不住了。还有南边,南边,哎哟,老奴也说不清楚,两国夹击,刚传来的情报,总之……北狄危险了。”
梁王府一战,萧蚩尊父子被高人搭救脱困,不日云振南便知是东羌的高手所为,东羌有密探在北狄,北狄又何尝没有探子在东羌?
若不然,九年前南宫治隆举兵攻宋时也不会觉察后方的异动,虽暂未探明那高人是何方神圣,但梁王父子逃难东羌,却是探的一清二楚。
两个多月来,东羌的一切动向云振南不说了如指掌,也洞悉了十之七八,羌人东进扩张的野心已昭然若揭,梁王逃离北狄,归入东羌,于北狄而言是家贼外放,但于东羌而言却是如虎添翼,梁王必定携私报复,劝说东羌进兵攻伐北狄,也正中东羌皇帝的下怀。
只是近月余却失了细作消息的送回,他也想到细作可能是出了意外,被东羌的反间组织发现,已秘密处决。只没想到东羌进兵会如此的诡黠迅速,可谓是迅雷不及掩耳便逼临到了北狄的边关要塞。
而郭公公所说的南边,北狄南边毗邻宋国,宋国?难道……
云振南不禁心头一紧,再无空暇思虑,忙随郭公公去入宫见驾。
拓跋文寅封拓跋宗元为征西元帅,拓跋宗弼、拓跋宗敏为副帅,另设要职封萧蚩尊为“督军导师”,应萧寒恳请点他为前路先锋,拓跋宗术为粮草先行官。
拓跋泰,拓跋佐,拓跋木里,拓跋佩恩等十数员大将各统精兵,倾国之力共计二十五万大军出关西进,赳赳雄壮,直扑北狄东部关塞黑木关。
“溪檀盟约”,同时宋国起兵二十万由南北上,出金雁关,直逼北狄南部要塞“铁叶城”。
两国联兵四十五万,分仓暗度,气势汹汹,大军成犄角之势,齐头并进,两路夹击北狄。
北狄两处要紧关隘在得报时已经兵临城下,只得仓促备战,忙派信使六百里加急将军情报于京畿。
云振南入宫同南宫楚俊商议应敌策略,只谈到公鸡报晓,天色大明,却也未商议出一个可行的良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