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杜鲁普金和两个男孩来到堡垒内部的那个黑暗、狭小的通道。两只负责守卫的獾惊得跳起来,露出雪白、锋利的牙齿问:“谁?”它们脸上的白斑暴露了它们的身份。
“杜鲁普金,”小矮人回答,“我把纳尼亚的至尊王请来了。”
獾用鼻子闻闻孩子们的手。“终于,终于来了!”它们说道,“终于。”
“点灯吧,朋友们!”小矮人说道。
那只比较高大的獾拿了支火把。彼得把点燃的火把递给杜鲁普金。“请小不点在前面带路,”他说,“我们对这里还不熟悉。”
杜鲁普金拿过火把,带头走进黑暗的通道。这个幽深、阴暗、潮湿的地方,挂满了蜘蛛网,偶尔还有蝙蝠。孩子们从在火车站的那个早晨时起就一直待在敞亮的屋子外面,现在感觉就像掉入陷阱或牢笼一样。
“我说,彼得,”爱德蒙小声说,“你看那些壁画,是不是像是很久以前的?可都还没咱们的岁数大!上次来的时候,这儿可没有堡垒。”
“是的,”彼得说,“让我想起了很多。”
小矮人继续走,右拐再左拐,下了台阶之后又左拐。前面有亮光——是从门下透出的微光。这是他们进来这里后第一次听到的声音是从堡垒的中央指挥室里传出来的。讲话的人好像非常愤怒,由于声音太大,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人进来。
“那样大声说话真讨厌,”杜鲁普金轻声对彼得说,“等等,我们来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于是,他们三个人一动不动地在门外停下来。
“你很清楚,”一个声音说,(“是国王。”杜鲁普金轻声说。)“为什么那天早晨太阳升起时没有吹响号角,难道你不记得杜鲁普金刚刚动身,弥若兹的军队就向我们扑来了?为了生存,我们奋勇杀敌,过了三个多小时。刚有喘息的机会,我就吹响了那支神号。”
“这个我当然记得。”那愤怒的声音响起,“那时我的手下就战斗在最危险的地方,每五个小矮人中就有一个倒了下去。”(“是尼克布瑞克。”杜鲁普金小声说。)
“不知羞耻,矮子!”一个声音响起(“是特鲁佛汉特。”杜鲁普金继续提醒道),“我们一样努力,但都不如国王陛下。”
“随你怎么说,”尼克布瑞克说,“不管是号角吹得太迟了,还是它根本没用。反正至今我们没得到任何援助。而你是个伟大的演说家,全能的魔法大师,无所不知的术士!你还想让我们对阿斯兰、至尊王彼得和其他人抱什么希望吗?”
“我承认……我并不否认……我对那号角的效果感到抱歉。”有人回答。(“那是克奈尔斯博士。”杜鲁普金说。)
“说白了你的钱包瘪了,你的鸡蛋坏了,你的鱼跑了,你的承诺破碎了。”尼克布瑞克说道,“那么,你最好待在一边看别人的。这就是为什么我……”
“援军会到的,”特鲁佛汉特说,“我始终坚信阿斯兰的力量。耐心一点,像我们一样。援军会来的,可能已经到门口了。”
“呸!”尼克布瑞克吼道,“你们这些獾只知道等,天塌下来大家一块去抓云雀。我告诉你们,我们不等了。食物也快没有了。每次斗争都损失很大,我们的军心早已动摇了。”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特鲁佛汉特说,“我告诉你吧。军队中谣言四起,说我们召唤古代君王的帮助却没有结果。杜鲁普金离开之前说……那可能就是遗言,不要让军队知道吹响那只号角的原因,也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想法。结果那天晚上就已人尽皆知。”
“你这只獾最好把灰鼻子插进蜂巢里!”尼克布瑞克说道,“你这是暗示我泄密了吗?你最好把话收回去,不然……”
“哦,停下,你们两个都闭嘴!”凯斯宾国王说,“我想知道,尼克布瑞克暗示了什么。不过在你说出你的想法前,请跟大家说清楚你带来的这两个只听不说话的家伙是谁。”
“是我的朋友,”尼克布瑞克说,“你若不是杜鲁普金和獾的朋友,也不能待这里!还有黑袍子的老家伙,如果不是你的朋友,也不能来这儿。为什么我不能带朋友来呢?”
“陛下是君主,你曾发誓效忠于他。”特鲁佛汉特非常严肃。
“对,对,君臣之礼还是要有的。”尼克布瑞克讽刺说,“可在这个山洞里,就直接说吧。你知道,当然他也很明白,如果我们一周还脱离不了险境,这个台尔马小子还坐什么王位?到时候,他什么都不是!只有我能帮他脱离这个陷阱”
“也许,你的朋友愿意说几句?”克奈尔斯说,“你们俩,是谁?来做什么?”
“尊敬的博士先生,”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求你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吧。我对小矮人阁下非常感激。国王陛下,你长得真帅。你真的可以对我这样一个患了严重的风湿病身子已缩成一团、只有借助拐杖才能行走的老婆子完全放心。我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几样小法术,当然无法和尊敬的博士相比。如果各位允许,我愿意用咒语来抗击敌人。我恨他们,是的,没人比我更恨他们了。”
“有意思,而且……嗯……非常满意。”克奈尔斯博士说,“我知道你是谁了,夫人。尼克布瑞克,让你的另一位朋友也说几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