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简单交代了几句,楚尧挂断电话,但心里的焚烧起来的怒火却迟迟消退不了。
他烦躁的扒了下短发,掏出香烟含到嘴边,又拿出打火机凑上烟前将香烟点燃。
他猛吸了一大口,吐出的烟雾将他整个人困在其中。一根烟抽完,又接着一根,直到脚边一圈落满了烟蒂头,他眉心的结依然未能舒缓半分。
他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根烟送到嘴边,打火机凑到烟前连续按压了好几下,也迟迟不见火苗出来。“啪啪啪啪”摩擦声在寂静的走廊上响着,像一块块碎石子扔进他本就无法平静的心里,荡出一圈又一圈让人越发烦躁的波纹。
他突然恼火起来,“嘭”的一声,手里的打火机随着他的力道直直的往对面的墙上撞去。
打火机受重力爆开,四分五裂的炸裂在走道上。剧烈的响声吓得刚跟着墨起从电梯里出来的一干资深级医生心狠狠的一惊,各个面面相觑,随后又紧张的盯着不远处制造这个不小动静的某个人发憷。
墨起也是沉着脸,锐利的视线扫了眼爆开的打火机冷冷一笑,“你想发泄走远点,别打扰到里面的人。”别人他不关心,他只担心颜夏。楚天目前这个样子,已经够让她难受的了,不想她再因为楚天的弟弟烦心。
看到了来人,楚尧似是找到了发泄口,三步并作两步大步上前,一把揪起墨起的衣领,沉声低吼:“墨起,托你那个好弟弟的福,我大哥现在生死未卜!颜夏跟着担心的几天几夜没合眼!”
墨起皱起眉,垂眸扫了眼他攥着自己衣领的手,“他做什么跟我没关系。”沉稳的声音,清冷的语气。
楚尧也觉得自己现在无理,无论他承认与否,墨起现在都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尽管知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颜夏。
他松开了紧攥着墨起衣领的手。
墨起也没有跟他计较的意思,径自理了理衣领,然后侧首对身后的候着好一会的一干医生示意道:“你们进去看看。”
众人闻言点头应着,即刻便往病房内走去。
言初心收拾好行李没有先下楼,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了一会,故意在离约定的时间超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才拉着行李箱出门。
来接她的人是山狼,她原本还以为他会亲自来。看到来人后,不得不承认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失望的。
但是只是有一点,刚刚萌芽就被她眼疾手快的掐灭。
山狼坐在驾驶座里,车窗全落下来,一眼便看见言初心从楼里走出来。身后是光线较暗的楼梯间,她一身白色体恤,黑色短裤,脚上踩着一双小白鞋,半长不短的披肩发随风飘着,干净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时间有些晚了,此时的太阳已经渐渐西下,余光撒在整个小区里,将她整个人也笼罩在一层暖黄色的光晕之下,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极尽透明,美的不成样子。
看着拉着笨重的行李箱,迈着缓慢的步伐朝车这边走来的言初心,山狼不禁摇头咽了口气。多好一小丫头,老大怎么就看不见,就这么忍心把她拉下水,折磨人家。
他连忙
开门下车,小跑着朝言初心迎上去,从她的手里将硕大的行李箱接了过来。
言初心也不矫情,顺其自然的放开手,任由他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往车边走去,也没问什么。
还挺沉!
放到车后面的时候,山狼撇嘴暗忖道,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把整个家都装走了。
言初心开了后座的门坐上去,从一上车就一言不发,手托着下颚撑在车窗上,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窗外的景色看着。
街边的路灯已经亮起了,照在言初心的心里,她觉得越发的凄凉。越看越心里越是堵得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沉沉的叹了口气,索性移开目光不去看窗外。
她收回视线之后,目光自然而然的便落到了前面驾驶座正在开车的山狼身上,她张了张嘴,好几次想要开口,却最终欲言又止。
她想问又不问的样子,山狼早就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的一清二楚,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她想问的是什么。
“老大今天有点事,所以才让我来接你。”他自顾自的说着。
言初心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脸倏地就红了起来,下意识的否认,“他爱去哪去哪,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告诉我这个干嘛?”否认的太快,刻意辩解的痕迹也太正,非常不具有说服力。
她狠狠的又白了山狼一眼,脸上的温度持续高升,匆匆移开目光再次落向窗外,一阵心虚,嘴里却还嘀咕着:“莫名其妙,我又不想知道。”
言初心都来到墨城的住处半个月了,连他一次面都没有见到。有一点点失望的同时,她又有些小庆幸,毕竟现在两人突然转换了身份,以情人这种全新又暧昧的关系见面的话,她真的是无所适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来到这,墨城丝毫没有让人限制她的自由,反而好心的吩咐山狼,给了她一把车钥匙,让她开他的车开随意出门。
她有时怀疑,墨城只是好心给她提供一个更好的住处,其他的根本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这些天下来,言初心有事没事就往外面跑,而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一字不漏的报告给远在加拿大的墨城。
她也知道有人跟着自己,知道是墨城的人,也就没怎么计较。但是今天不行,她想去看看梁辛,不想有任何人跟着自己。
她开着车往郊外的路上行驶,不出意外的,从她的车驶出墨宅没多久,那辆黑色的车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