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突然的疼痛,我走上了回到墨城的归途。
休息了一天好像好了一些,看了日历正好是学校排给我的值班,于是我一瘸一拐地去学校值了班。
我的办公室在二楼,上上下下一共四次,我感觉自己的膝盖更加严重了。
怎么变得更加瘸了呢?
医院的钟声滴滴哒哒,一转眼我看到了电梯口的我们校长。我朝着他笑了一下,轻轻地说道:“校长好。”
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句校长好,竟然会成为我日后的免死金牌。
医生是一个专家,他仔细地询问病情以后给我开了核磁的单子。我也在忐忑中等待着自己核磁结果。
报告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诊断建议:右膝:1。膝关节少量积液。2。股骨内侧髁骨岛。3。外侧部分盘状半月板、前后角约I~II度变性损伤。4。内侧腓肠肌滑囊轻度水肿。报告日期:2023-01-29”
手里拿着诊断报告,我一瞬间慌了神,立刻拨通了他的电话,他的名字叫做单恋。
他轻飘飘地语气让我沉下了心。
“那我这到底算啥毛病?”
“运动损伤。”
我第一次听到这四个字是在他的嘴里,但我不曾想到的是这四个字会像梦魇一般跟随我的一生。
我就觉得我是个玻璃人,由内而外的玻璃。
想治肩颈腰,需要先治脊柱,想治脊柱,需要练瑜伽,想练瑜伽需要练呼吸+治鼻炎,想治鼻炎,需要先治过敏体质。想治过敏体质,需要脱敏治疗。
我就是投错胎了,我就是应该投成一朵花,这会也结束了。
他的声音微颤,我听出了异样,过了好久我才鼓起勇气问出那句:
“我今天刚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被孤立。。。。。。了吧,我隐隐觉得你最近的状态很让人担心。虽然我也知道你内心这么强大的人是绝对不会抑郁的,但我总感觉你哪里好像不对,但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不对。”
他没有作声,我则涛涛不觉地说着我的现状:
“我觉得我最近又有点不对了,我又开始在网站上搜自杀的信息了!妈呀,我还看得津津有味了!但是又觉得哪种死法都好疼。我觉得现在工作和家庭都让我好痛苦好痛苦,好像是没有可以喘息的地方了。我觉得跟我一直在家里呆着有关系,但是我感觉我腿还没完全好,没法出去。我现在看着我妈我可痛苦,看着我爹我可痛苦,看着我领导也可痛苦,看着班级群也可痛苦了。活着好难啊!”
他任由我宣泄着自己的苦痛。
“我觉得我现在就是自杀吧,也不至于活着吧,有好痛苦。我知道我现在适合去好好玩一玩,但是吧,又哪都去不了。”
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等待着我的都是什么,如果生命可以重来,我希望自己死在发病以前。
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宛如重担逼着我一步一步地走向绝望。
其实有的时候感觉自己也就是到了大病一场的时候,生病前自己的遭遇就好像是上天给我留了一条死路。
苦难如同画卷,铺在地上,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