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只报我一个?”
“嗯。”
“那别人要是问起来呢?”
“执衣放心,这些都交给在下来办。在下已经想好了理由,他们二话都说不出来的。你是唐司马推荐给康县令的执衣,康县令知道你要这块地,那是不会驳你的面子的。”
“那这个价钱方面……?”
“整个这块地,只要两百贯,这是县衙当初买进的价格,卖出也是这个家,县衙不可能从中吃钱,所以还是原价出售。”说到了这里,他压低了声音,道:“不过,跟你说实话,这块地真正的地价,不会少于五百贯!”
萧家鼎眼睛都瞪圆了,老天爷,那就是一倍多的利润啊。这可太划算了。县衙是征收方式买入,价格肯定很便宜的,现代社会这种情况很常见。政府征地也是非常低的价格,给了开放商之后,修建了房子卖出去,那就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古代衙门这方面只怕更厉害一些。
萧家鼎琢磨了一下,这笔买卖应该是清白的,不会惹唐临不高兴。因为这是县衙公开出售的,出卖的价格是明确的,不管卖给谁都是这样,并不是因为卖给自己才减少,所以谈不上贪污**的问题,就算唐临知道了也不会因此有想法。
不过,黄录事把这么个好处给了自己,他会不会让自己贪赃枉法呢?这个可得把话说在前面,便道:“咱们都是自己人了,就开门见山的说,不知道黄录事需要我做什么?”
黄录事一摆手,道:“什么都不用,只不过是一个顺水人情而已,给谁还不都是给?与其便宜别人,为什么不便宜自己人?对吧,嘿嘿”
萧家鼎听他把自己算入了他的自己人里,不由得笑了,想了想,还是把话点明:“你知道,我是县令的执衣,必须谨言慎行,而且我这人本来就胆小怕事,那些出格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干的。咱们是自己人,你可不能让我为难。”
“萧兄弟放心,这些我明白,绝对不会让兄弟为难的。呵呵”
“那就好。”萧家鼎道,“不过我现在暂时还没有那么多钱啊。”
“不用那么着急的,年底衙门才结算,那个时候再给也不迟,要是那时候萧兄弟一时手头不方便,我再想办法拖延一下也没事。反正这块地,我帮你办,跑不掉的。”
“好!”
这件事情搞定,萧家鼎心情很好,频频举杯。
喝了一会,萧家鼎道:“明日还要陪同康县令升堂问案,不能喝醉了,以免误事,萧某就告辞了。”说罢起身,黄录事却拦住了,道:“现在才刚刚天黑,咱们也没才吃了几杯酒萧执衣便要走啊?难得来寒舍,不能这么草草吃一杯酒就走啊?你放心,我不会灌你的酒,多坐一会,待到二更,再去安歇,明日不会有甚么影响的。”
萧家鼎道:“好吧!”又坐下下来。
黄录事瞧着他,见他兴致不高,想到了刚才他搀扶自己女儿的事情,心里便有了计较,道:“咱们两人吃酒也气闷得很,要不,把小女叫来献舞敬酒,如何?她洞箫还是不错的。让她给执衣献上一曲吧。”
“好啊!萧某洗耳恭听!”
片刻,黄诗筠带着几个丫鬟还有几个乐师进来。
她已经换了一身粉红色的襦裙,又薄薄的化了一个妆,刻意地打扮了一下,柳眉弯弯,粉面桃腮,眉目传情,身形婀娜,整个装束打扮显得青纯脱俗,异常的亮丽。若不是萧家鼎见识过她的蛮横无礼,单单看现在她的外貌,以他自诩的对美色的高熔点,也一定会被吸引住的。但是,他已经了解了她,就像看见了一个被虫蛀过的苹果,外面尽管漂亮,里面想想都恶心。
不过他脸上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微笑着望着她。
萧家鼎的微笑,让黄诗筠紧张的神情放松了,她以为萧家鼎已经原谅了她,甚至已经喜欢上她,便羞答答过来福礼,然后端起酒盅,给萧家鼎和父亲斟酒。各自敬了一杯酒。
黄录事微笑道:“萧执衣是咱们家的贵客,要尽力展示所学,请执衣指教啊。”
“好。那小妹就唱一首小妹的拙作,请萧大哥指教。”
说罢,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乐师,乐师点头,丝竹之声悠扬响起,在几个侍女的伴舞中,黄诗筠翩翩起舞,歌喉婉转,唱了起来:
当年合德并飞燕。
涎涎无人见。
清魂沦入海棠枝。
料想天寒同著、翠罗衣。
同心佩带连环玉。
并髻云鬟绿。
谁教红萼自成双。
恰似新荷叶里、睡鸳鸯。
萧家鼎听罢笑了,这骚狐狸思春吗?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叫好不绝。
黄诗筠款款过来,端起酒杯道:“既然好,萧大哥便请饮下一杯,再为小妹赋诗一首,如何?——听闻萧大哥在翠玉楼前七步成诗,以诗会友,连益州第一才子钟文博都比过了,但不是小妹有此眼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