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想给左公公一个surprise?
呃,我好像有点想远了……
我逛了小半个时辰,正有些疲乏,忽听到耳边有“嗡嗡”声,“才三月就有蚊子。”我嘟囔了一句,挥手打了去,小指忽然一痛,仔细一看竟然有根蜂刺!
蜜蜂!
我小心翼翼拔了蜂刺,又咬了一片马齿苋,敷了上去,手指渐渐没那么痛了。
村落里处处皆是野花,三月间正开的茂盛,花蕊旁盘旋着几只蜜蜂,辛勤地劳作着。
有一只小蜜蜂似乎掉队了,我急忙扑闪袖口,将它往小屋方向赶。
延陵云泽还是一副石雕表情,真真辜负了那张精雕细琢的俊美皮囊。
小蜜蜂在延陵云泽头顶盘旋了一小阵,向外飞去,我紧跟其后,生怕他找不到大部队。
事实证明,小蜜蜂的方向感还是不错的,它很快找到组织,左飞飞、右飞飞,画个圈,再画个圈,就像在写一个数字‘8’,我激动的不断拍掌,好宝宝,快去采蜂蜜吧!
小蜜蜂的舞蹈仿佛是一声集结号,大部队很快集合了,齐齐飞向小屋。
屋内先是传来“咚”的一声撞到了什么的声音,接着便是延陵云泽的叫声,“唔……嘶……啊……”
我正要探头去瞧瞧,延陵小王爷破门而出,身后跟着一群兢兢业业的小蜜蜂,忙着采蜜……
我掩着偷笑的嘴角,佯装无知,高声喊道,“呀,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延陵云泽哪里顾得上我,只没头没脑的左右乱蹿。
“呀,大哥,快往河边跑,蜜蜂怕水!”
急得毫无头绪的延陵云泽果真像河边跑去,正要起跳,还不等他摆好姿势,身后的我已急不可耐的一个助跑将他踹下了水……
待他上岸时,全身湿漉漉的,头上裹着一件外衣,像个落水狗般,我上前掀开衣服,果见他脸上盯了大大小小许多红包。
一头酒红色的头发,颜色掉了七七八八,就像在褪色了一般,若不是村里人都去耕地了,他这副样子怕又要被当成妖精追打了。
延陵云泽恶狠狠地看着我,我一脸无辜地回视,他愤愤地拖着湿哒哒地身子向回走。
清清的河水带着波澜映着我的倒影,一闪一闪,我轻轻拨弄着,食指绕出一片水花,“对不起啊,玉鹭、将军,我就只有这点能耐……”
回去时,延陵云泽正在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到沾着红色花汁的布,似乎颇有些心疼的意思。
这爱美之心,果真是人皆有之,不论男女。
我端着盛着盐水的小碗走近,“呀,大哥,怎么这么严重!蜜蜂的刺可是有毒,我帮你把刺□□吧。”
延陵云泽似乎不太情愿,然也别无他法,只得任我摆布,我便装作小心翼翼,拔出一分再推进半分,再拔再推,推了再拔,拔了又推,总之不让那刺儿痛痛快快从他脸上出来,疼得他不断抽着凉气。
“我说,大哥,这人哪真是不能长得太美,不然还真的会招蜂引蝶,引了蝴蝶也就算了,引来蜜蜂那可真是不好受啊……吼吼吼……”
延陵云泽的呼吸瞬间加重,我见好就收,善解人意地提出要为他消毒,于是便用叶子蘸着盐水往他脸上涂,延陵云泽“嘶”地一声向后躲去。
我柔声安慰道,“大哥,人总是有那么一遭的,忍忍就过去了,疼疼就习惯了,要是不好好清理一番,将来在脸上留下一两个红印子就不好了……”
延陵云泽一把擒住我的手腕,眼睛斜向水碗,“清理一番自然是必要的,只是愚兄以为,碗里不必放那么多盐吧?”
我瞧了瞧瓷碗里一多半没融掉的盐,讪讪一笑,“小弟这不也是担心大哥么,一时激动就放多了,大哥莫要见怪,我再加些水融融就是了……”
延陵云泽不以为意,眯着眼睛问道,“那蜜蜂不是你引进来的吧?”
“嘎!大哥说笑了吧,你莫不是怀疑我是蜜蜂变的,让它们去哪它们就去哪吧?我刚刚为了保护大哥,冒险把你推入湖中,还连累自己被蛰了一下呢。”我一面说着,一面将小指凑上前去,延陵云泽捏住我小指看了一看,而后又凑近鼻尖,“小弟对大哥当真一片丹心,自己忍着痛敷了野草,却把盐水省下来给我用,愚兄怎能让你独自受苦呢,不如小弟再去挖两株野草,我们共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