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反问。
她自觉没有表现出情绪低落,不知道为什么秦欢会这么说。
“嗯……不能这么说。”
秦欢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盯着她打量,“就是感觉不到心情好啊。尤其是刚回来,好像很累,没事吧?”
钟念说:“那是因为工作。你拍一天戏不会觉得累吗?”
“不会。”
秒答。秦欢神色坦然,显然并非在说大话。
让人羡慕的精力旺盛。
钟念是很佩服的。她微微一笑,带着点调侃,“我以为拍戏消耗会很大,是因为你有健身习惯吗?还是天生比较好动?”
“身体疲倦和心理上感觉累怎么能一样。”换个人话题就要被这样带走,然而秦欢可不吃这套,她略带不满地说,“我是关心你哎——伴侣之间要互相坦诚吧?我是很乐意分担你的烦恼的。”
……好吧。
钟念也察觉到自己的防御心太重,下意识将秦欢的关切当做打探应对。
但她确实没什么可说的。给她增添压力的事情细数起来有许多,有些不适合向秦欢这个始作俑者抱怨,有些……
至少关于学校的事,钟念并不能坦率地向秦欢倾诉。
对这种事发牢骚,就像她连本职工作都没法做好,只会给人留下无能的印象吧。
可关于职业方面,钟念又确实想听听秦欢的意见。
秦欢好像从来都对前路毫无犹豫迷茫,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做什么,对未来有清晰的规划。
秦欢正坐在她旁边。
她把腿收回沙发后,侧过来正对着钟念盘坐,压着抱枕稍稍靠近,是很明显的、等待倾听的姿态,像是种无声的鼓励。
钟念想了想,迂回地问:“你觉得……合格的教师,应该是什么样的?”
“教学水平好。”
秦欢先不假思索地答了一句,随后沉吟片刻,“还有就是处事相对公正吧。”
要求出乎意料地低。
大概钟念脸上流露出了这种想法,秦欢笑笑,“对我来说这样就足够了,别的和我又没关系。为什么问这个,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钟念斟酌着说,“只是在想,我要不要试着去考公务员……”
“这还没什么啊?”
可秦欢听到她这么说,眼睛都微微睁圆,要变成杏眼了,“你都准备换工作了。”
钟念都被她搞得不确定起来,“……很常见吧?因为感觉现在的工作不合适继续了。”
秦欢“啊”一声,好像才回过味来,“原来不是因为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