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陆州的实力怎么样,心里也明白,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风州估计不能拿陆州怎么样,大概只能送些兵力过去。
反正这次让他爹发现了,肯定是一顿教训,还不如就此立功呢。
他纠结了半天道:“你也知道我爹多么厉害,你既然想要投奔陆州,你可别骗我,要不然我定然会将此事一一跟你们将军说道。”
还知道威胁他,孟寻心里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你说吧,我不会坑你的。”
陆小风就带着几分纠结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
他虽然不学无术,但是作为陆大人的唯一一个儿子,有些东西他都还是清楚的,比如粮草的位置,以及陆大人之后的规划。
陆大人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不仅对上鲜卑,还盯着长安。
孟寻跟他聊了几个时辰,将话都套得差不多了,才走出监牢。
这里面的东西不管有几分真假,都给了他不少启发,虽然陆小风的话也不能全信,但总比冒冒失失就去打陆州好。
想要达到他的目标,粮草可不能少。
这也意味着,孟寻将要带一些人去陆州探路。
好不容易相聚,宛桃舍不得他,非闹着要跟他一起去。
孟寻亲亲她的额头:“你好好待在这里,凤州是我们的地盘,相对来说比较安全,而且我们过来了,暂时鲜卑打不进来,也许还有许多人跑回来,这些都需要你去安排。”
行兵打仗肯定是危险的,孟寻怕自己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宛桃也知道,现在自己并不是能行兵打仗的将军,跟着孟寻只会让他分心,她伸手揪住他的领口,杏眼瞪着他:“那你要保证,你要毫发无损地回来。”
孟寻就着这个姿势低头亲了她一口:“我保证。”
孟寻跟张杜走了的那天,宛桃一直魂不守舍的。
谢氏做了些点心送过来,宽慰她:“孟将军年少有为,是个成大事的人,定然没事的。”
宛桃勉强笑了一下,叹道:“我其实也知道,只是念着他罢了。”
谢氏笑道:“你们还年轻,自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不如找点事情来做分分心,最近有几家富商跑了回来,他们的夫人递着帖子要拜见你呢。”
没想到还真让孟寻说对了,那些闻风而动的富商和员外,听说鲜卑要打过来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等到暂时安定的时候,又飞快地跑回来,毕竟这里有许多带不走的产业。
而且,占领凤州的是孟家军,孟家军的严明纪律,整个梁国都如雷贯耳,这时节什么地方都不安全,还不如跑回来投奔孟家军呢。
这些事情是应该处理,这些富商有雄厚的资产,他们需要背靠一颗大树乘凉,孟寻需要大量的银子供给军需,将这些人拉拢过来也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还有个麻烦的事情,宛桃有些纠结:“我同他并未成亲,甚至还未曾定亲,我以什么身份同这些人见面?”
谢氏道:“你爹娘不是都同意了?只要他们同意了,那就是缺个形式罢了,现在军中都认定你是将军夫人,你就拿出那个谱来,我见你年纪虽然轻,但是是能镇得住场子的。”
这倒也是实话,宛桃在元府都能唬得元老太一愣一愣的,现在面对有求于她的富商夫人,更是容易。
只是将军夫人嘛,别人那么叫,宛桃觉得不好意思,一直没承认过,这要是被孟寻知道了,他估计又得臭屁了。
宛桃对这些人不熟悉,先询问了谢氏这些人的来历,在凤城地位如何,相互之间关系如何。
谢氏拿起一张烫金的帖子,道:“这位是赵夫人,赵家是凤城的布商巨头,跟凤州城守是姻亲,在布行说一不二。”
又拿起一张帖子,道:“这位是李夫人,是首饰行的富商,景天楼就是他们家的产业,此人据说祖上是山贼,积累了不少财富,家中有金山银山,只不过为人相当低调,只说那是外界的谣传,算不得数的。”
介绍了几个人之后,她又道:“这些人的关系如何我倒是不清楚,不过生意场上自是以和气为主,做的又是不一样的生意,估计关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谢氏人虽然温柔,但是说起这些来也是井井有条,一点不犹疑,诚然,作为凤州刺史的夫人,虽然刺史很省心,不拈花惹草,也不结党营私,但是要她操心的事情依旧不少。
宛桃接下了帖子,先见了凤城布商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