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康熙点了点这第二分密折,语气凝重的说道:
“保成,你且放心,朕明日便会与朝臣在朝堂之上再议此事。那噶尔丹即便再如何嚣张,现在也只敢掠夺一些小部落,也可以从侧面说明他的实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保成可稍安勿躁。”
胤礽听了康熙的话只是垂下眼皮,安安静静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做声。
随后,父子二人又说了些许话,胤礽这才起身告退,而康熙也将那封本来放在正常流程的密折中取出来,放到紧急处理的折子中。
……
翌日,大朝会上,康熙将噶尔丹之事传达给朝臣之后,众臣听了这个消息后先是一阵沉默,随后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咱们与这噶尔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噶尔丹之所以进犯我大气,莫不是因为记恨皇上驳回他称汗之事?”
“难不成这事还要怪到皇上头上不成?噶尔丹生就一身反骨,早有不臣之心,如今竟在暗地侵吞我大清之国土,实属十恶不赦,臣以为应当即可派重兵前往,将其驱逐出我大清境内!”
“不可不可!草原地广人稀,本就驻扎兵力薄弱,若是从其他地方调兵遣将,一路舟车劳顿,一旦交战,岂不是被敌方以逸待劳?
届时,只怕会损失惨重呀!臣以为噶尔丹之事,莫过于其心中不满,吾皇肚里能撑船,不应将此小小之事放在心中,对于噶尔丹之事应当以安抚为主!”
“放你娘的屁,别人都已经打到家门口,连我大清境内的子民都尽数虐杀、抢掠,你还要与那人议和?我呸!”
……
噶尔丹之事让朝上的文臣和武臣炒成了一锅粥,好好的大朝会直接就变成了菜市场。
而康熙端坐在上手如同看戏一样的看着朝臣们,争便不知过了多久,康熙这才咳嗽一声:
“噶尔丹一事,兹事体大,事关我大清之国土,当寸土不让!其胆大妄为,冒犯在先,若不给予其教训,来日岂不是谁都能在我大清这分上一杯羹,到那时……”
康熙冷笑一声,众人顿时禁声不语。
不过在这一刻,群臣心中都升起同一个想法,皇上这怕是要主战了。
随后康熙又画风一转:
“然,户部尚书所顾虑之事也无大错,如今草原之军备并不完善,倘若自别处调兵遣将,一路奔袭,只会使得人困马乏,届时恐会置大军于危险之地。”
康熙这话一出,原本有些动摇的人又立刻坚定了念头,皇上这是不想打的意思吧?
群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眉目传情,似乎是想透过眉眼传递出什么信息。
毕竟,圣心难测,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
康熙对于朝臣们的骚动并没有放在心中,随后,他直接一锤定音道:
“总之,噶尔丹之事必须要慎重对待,如今噶尔丹所为,尚未传遍草原,否则必将导致人心不稳,届时只怕要出现不少的乱子。
但,如何打?怎么打?怎么打得好,打得赢?能让噶尔丹一下子便被打退,这才是诸位应该要考虑的问题!而不是,我大清对一个小小的准噶尔自封的可汗让步!”
康熙语气森然的说着,其中的坚决之意,让所有人在这一刻终于明悟他们的皇上已经决意要与噶尔丹开战!
对于如何与噶尔丹作战一事,朝臣们一连在大朝会上议了三日,可是三日却依旧没有什么眉目。
毕竟噶尔丹如今只潜藏在边界之出,虽然偶有进犯,但若是追击过去,他顷刻之间便可逃入自己的领地,逃之夭夭。
如何打?怎么打?怎么打得好?
康熙所提出的这几个问题一下子将所有人都难倒了。
“皇上,照奴才说,咱们只管准备好精兵良将,在草原上歇上一宿,直接冲过去将其打个落花流水撵回准噶尔老家去!”
“莽夫就是莽夫,那准噶尔乃是噶尔丹的老巢,要是贸然进攻只怕会受到反噬!”
“嘿,他要是愿意当缩头乌龟就让他当,现在咱们大清不管是水泥路还是驿站,几乎都已经遍及各地,粮草运输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断掉的,且看谁能耗得过谁!”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说了这样一个办法,而这办法也确有可取之处。
准噶尔之地到底不如大清地大物博,物产丰饶,尤其是胤礽还让全国各地的土地都已经使用过了蕴土丹以及陈生的良种,如今大清的粮仓,几乎都已经满的溢出来了。
由此想来,一场消耗战队,似乎也不失为一个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