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想说,打昏了强行带出来,人也不一定愿意替她治。不过见一众人这么关心自己,她也不好扫兴,颇为感动地点点头,郑重地拍拍胸脯:“谢谢你们!”
走着走着,天已快黑了,却还夹在两座山之间,进不去出不来,一座山是真的大,还半户人家都没有。
安潇湘只能叹口气,让星河去探探路,找了个山洞生火歇着了。
轮流休息,前半夜星河与芷守夜,后半夜小斯与墨白,考虑到前半夜比较危险,让两个武功高强的身先士卒,后半夜将近天亮随便守守便罢了。
橙子本想随便铺点草熬过一晚便罢了,怎料那小斯竟从巨大的包袱中,掏出了一摞锦被?
芷不知何时换了衣裳,恢复了美貌容颜,艳红如扶桑花的身姿摇曳,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明艳耀眼,举手投足间皆蛊惑人性、魅惑人心。与一旁寂然淡漠的白衣少年,形成强烈对比。
星河坐在山洞外,远远地望着里头,淡然的黑眸清浅一闪。
山洞内有一团火,山洞外也一团火,所以整个山洞都是敞亮的,一望就能看见外面,而外面也能看见里面。
芷走路生风,轻缓地接过被褥,亲自平铺于地上,慵懒惑人的声线悠扬:“小安儿,快早些睡吧…”
安潇湘回头一瞅,顿时也傻眼了。谁入深山会带被褥的?又厚又重又碍事,他竟还带了被褥铺地?
一边收拾着包袱的小斯,眼角似落下了两根面条泪。他悲伤不已地抹了抹眼角,忍住痛哭的冲动,默默整理着自己应该睡的稻草地。
主子,每一回都让他幕后背锅!他出力,主子出嘴皮子,每一回他都是最惨的!
安潇湘面上的幻颜粉也过了时限,展露她原本美丽的容颜,如天空般纯粹的蓝眸。
她狐疑地皱眉,天蓝美眸直扫那层被褥,仿佛那是什么阴谋诡计。这骚包才与她缓和关系,就给她献媚,总觉着有什么阴谋。
但想着这么多人,他有啥阴谋也不会表现出来,不然伤害她这个病人,芷可能会被群殴致死。
于是安潇湘放心地走过去,毫不客气地躺下了,顺便道了个谢:“谢了,哪怕你这么巴结我,还是要去守门的,快去门口站着!”
芷不急不缓地转身,迈着猫儿般优雅的步子,朝山洞外而去。
安潇湘打了个哈欠,在被褥中翻了个身,合上眼。
芷随意地搁坐于洞口,与星河面对面地坐着。
星河在另一头,安静地闭目沉息,淡漠冷清的气息弥漫着全身,若非他年龄尚小,面貌未长开,也是个翩翩公子。
他一路上话少又存在感低,被人当做稚气未褪,但可无人敢说星河简单,修罗门历代罗刹哪个不是满手鲜血,武功极强。
红衣妖惑,白衣飘逸,形成两道靓丽的风景线。
芷轻轻拨弄着墨发,举手投足皆诱人沉醉,妖惑而蛊惑人心,优雅而高贵冷峻。他转眸,慵懒而漫不经心的黑眸轻轻落在星河身上:“你接近她,另有目的?”
他说的是疑惑句,并非肯定。安潇湘现在是个炙手可得的人物,作为夏无归的心尖人,一句话便让夏无归踏平星凛大陆,让人不敢招惹,又想使劲巴结。但星河作为新一任修罗门门主,权势足以与夏无归抗衡,又何须巴结夏无归。
星河面色淡如水,轻轻抬眸,将淡漠的眸光,落在芷的身上。半响,他淡声道:“这,应当问你自己。”
芷闻言,轻轻地笑了,并未开口。
他走到哪都是焦点,可在安潇湘面前总似一只蚂蚁渺小,他不喜欢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就像站在夏无归面前一样,毫无存在感。
“芷是真心的!你个小孩懂什么情爱?”他轻轻垂眸,魅惑诱人的容颜堪比女人还女人。
星河冷清似似霜,寒冻淡然的眸光闪了闪:“别妄图伤害她,利用她,若她被伤,你将被我亲手诛杀。”
芷微微一怔,惑人傲慢的黑眸轻缓地落在星河身上,却又一次欲言又止。
他的确是想让安潇湘爱上自己,让夏无归眼红,让夏无归为之心伤又无可奈何。
让夏无归,也尝尝他的痛!
眼前,星河也再未开口,缓缓拾起柴火,扔入熊熊烈火。
“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