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宁凤晨看着眼前简陋的廛舍,除了一扇遮掩的大门,皆被厚厚的积雪翳盖。心中呐叹:这半年来,他花费大量精力去寻找,唯独没有想到她会过着最朴实的生活,淡忘一切。看来她是铁了心,想远离他。
“在门外候着!”发出低沉的嗓音,唯恐过大的声量,欲怕吵到屋内的人不高兴。
带着急切的盼望,踏向多月寻思,令他梦回牵绕的恋人房舍中。木门外的侍卫很识趣的闭上回应的声音,个个笔直挺立,在大雪飘飞的雪地中,似守门的门神。
村民因突如其来过多的外人,个个衣着华丽,好奇的在远处打量,小声议论纷纷,何时他们的村庄这般热闹?来者皆是贵客。
兰宁凤晨沉稳的心,因脚下步伐靠近最后一层阻隔的木门,跳速的频率使他,在门外连连深呼吸。扬起手臂,一寸一寸接近木门,凤目中布满担心、忧虑、伤感。
微微闭眼,抱着豁出去的态度,手掌猛然靠近木门,只是手上推门的力道,小的连自己都觉不太真实,他何时变的这般柔弱?
在一系列努力下,终于踏入简洁而又干净的小间中,简单的令他难以置信,一张破旧的小榻,腐朽的木桌,一个低矮的凳子,唯独像样的是宁多余,此时正在小憩的旧塌。
安详的睡颜,在火盆中焰火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疲惫与劳累。看着熟睡的容颜,红唇不由自主的微微勾勒。心中第一印象,她瘦了,比以前更瘦。宁愿过着如此平淡的生活,也不要他的呵护。想到这内心似被刀痕划伤,隐隐作痛。
娇躯上覆盖的棉被,可能因火盆中散出过高的温度,睡梦中的人一声,扬起瘦弱纤手,推掉厚重的棉絮。瞬间被子坠地。
兰宁凤晨溺爱的摇摇头,近身前去拾取落地的被子。待走近时,愣瞪着凤目,整个身躯久久伫立不动,目光直直盯视宁多余凸起的腹部。
她、她怀孕了,为什么他不知道?他真该死,他早就应该想到,和她有了肌肤之亲,怀有他的孩子,是迟早的事。懵懂的她应该什么都不懂,一个人在外面漂泊,又怀着孩子,吃了太多的苦。
胸口处似被堵住,脚下停止的步伐,再也按耐不住,一步便跨越宁多余身边,轻柔快速把熟睡的人,抱在怀里。
后知后觉的宁多余终于有了反应,豁然睁眼,看着俊眉朗目,绝美的容颜,才知是他来了。
“你来做什么?”某人语气不善,横眉怒目。
“广袤堂皇的宫殿除了朕,剩下的就只是一群戇头戇脑的奴才。”说出事实,眼神中
带着哀求,希望不要拒绝他的邀请。趁说话之时,大手覆上凸起的腹部,来回抚摸他即将出世的孩子。心中喜不自弃。
宁多余靠在宽阔的胸怀中,太过冷硬的寒冬,这时似如春的暖日。多日身体的不适与孤苦,因他的到来竟得到几分慰藉。
从他的话语中知道,为了她散了后宫三千佳丽。她该选择跟他回去吗?
“余儿,请原谅我之前对你的羞辱好吗?我只是太过在乎你,才会做出伤害你的举动。”放下高高在上的帝王架子。深知她的脾气,如果此时不能令她回心转意,恐怕她此生难以回头。
“……”不言不语,不做任何答复。
“余儿,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好吗?”一手搂着瘦弱的娇躯,一手抚摸着正在孕育的孩子。
“……”
“余儿,以后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只要跟着我回宫。”急切的恳求,不敢想象再次失去她的日子。不管做出多大的努力,定要她跟他离开此地。万一她倔强的性格,带着他的孩子流落天涯,那么他将后悔终生。
“……”
就这样兰宁凤晨抱着不言的宁多余,一直恳求。不知外面是白天黑夜,只知他已口干舌燥,唇瓣干裂,伴随说话时,丝丝血液溢出。怀中之人依然无动于衷。
在兰宁凤晨的命令下,淡炎准备的食物陈列在木桌上。他可以不吃,但怀中珍爱的人与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吃。拖着饥饿、无精打采的身躯,哄着宁多余张口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