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殷惊得从座上起来。
许幻竹:“那十年前你们时家的判定,也是假的?”
眼见事情已无法转圜,温崖卸了力跌坐在地上。
“十年前,时家被魔潮袭击后,满门都变了样,长了尖牙,变了瞳色,这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即便是不用鉴魔镜,他们一家入了魔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宗主,我方才与你说过,在青泸郡中,我见过所谓的魔潮。那根本不是魔,是妖兽,妖毒可解,而堕魔却是一辈子的事。把这两者混为一谈的人,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
“仅凭你一面之词,你就说魔潮不是魔,我们如何相信?”温明寒反问。
凌清虚和君沉碧上前,“我们可以作证。”
“倘若这还不够,我也可以作证。”
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众人齐齐往门口望去,只见个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入了议事堂。
“来者何人?”储殷问道。
“我便是盗走玲珑塔的白鹤,白月晏。”
白月晏缓缓走近,停在时霁身旁。
“这是从青泸郡逃走的妖兽的尖牙,上面淬的是红砂青蟒的蛇毒,且有药可解,并不是什么魔物。”
储殷接过白月晏递过来的东西,放在手里仔细看了半晌。
今日这局面,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先把温家人带下去,我会把今日的事情上报给天帝,届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话显然是对时霁说的。
许幻竹对他使了个口型‘过来’。
时霁便又坐回了许幻竹身侧。
“你是不是早知道温明寒就是孙明泽?”许幻竹方才才把事情串起来,他们父子俩今日来这议事堂,一开始就存了别的心思。
他点点头,“昨夜夜市里,他忽然撞到我身上,便觉得不对。于是在那镜子上做了些手脚。”
储殷不知如何处置白月晏,只好亲自出马,将塔和人都带走。
白月晏离开前,却往许幻竹的方向看了一眼。
许幻竹莫名不安,于是戳了戳柳山斋,“问你个事儿,如果一只鸟,他的羽毛都被烧光了,然后化成人形之后,你怎么看他的毛长到什么程度了?”
柳山斋竟也有些心不在焉,愣了片刻才回她:“看他的眉毛,眉毛越淡,长得越少,眉毛越浓,就说明长得差不多了。”
许幻竹伸长了脖子去看白月晏的眉毛,才一夜功夫,已经长了个七七八八,看着这样子,再过两三日,他就该来找她了。
储殷和白月晏离开后,议事堂里的其他人也往外走了。